“少夫人谦虚。”

       “呵呵呵，运气好而已……”

       小张秘书示意董事们举手决议，“请诸位董事投票表决，是否接受注资？”

       贺氏集团倒下，董事们手里的股份顷刻间成为一堆废纸。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只有一个。

       董事们分立成两派，又各自打着算盘。起初人数一帮同意，一半反对。会议室内好一阵较量。

       终于，权衡利弊之下，全票通过。

       方甜干坐在会议室里，明明跟她有关，却压根他们搞不懂在做什么

       “应该没事了吧？”方甜跟贺遂咬耳朵，“要不，我先走了。”

       会议室内依旧死气沉沉，股价的回升没有让众人的情绪放松。

       “下午……”

       贺遂的目光扫看董事们，一个个把头压得老低，生怕接手烫手山芋。

       “下午我会亲自去一趟。”

       董事们长吁口气，继而又担心贺遂一去，回不来。横竖倒霉的不是自己，谁爱去谁去。

       处理完两件紧要大事，贺遂让董事们先行离开。贺氏中高层，以及分部代表大气不敢出，静候发落

       贺遂处理起来干净利落，三言两语将涣散的军心归拢。“爷爷之前的决策并不适用在当下的贺氏集团。给大家两天时间，把手上的事，手底下的人理清楚。接下来是，嘉南科技项目的详情。”

       “贺总，关停科技园项目是老太爷的意思。相关的小组人员也已经分流到其它项目组。这事要不等老太爷回来再做决定。”

       一朝天子一朝臣。让你干啥就干啥，咋那么多废话。

       方甜一刻也不想在会议室待了，想赶紧解决完所有的事，然后出去溜达溜达。

       贺遂不容反驳，“三天，项目必须重启，继续开会。”

       之后的会议内容有点水，一整个上午就浪费在听书面报告中。几个中高层轮流发言。洋洋洒洒，不知所云。

       方甜昏昏欲睡，几次想找借口溜走。一大堆人死死盯着她，一点小动作都会引起连锁反应。无处可逃的她只能乖乖坐回椅子里。

       挨到下午一点，贺遂总算松口，宣布散会。

       “小冬安排车子，去市政府。至于你，”贺遂原想把方甜一块儿带去，又怕她大惊小怪。思量片刻到，“坐在车上等我。”

       小张秘书和几个助理拎了几盒快餐，“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贺总，少夫人，我们在公司等好消息。”

       方甜怎么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贺遂就是被叫去谈话，又不是去坐牢。

       “总裁，贺氏能不能撑过这一关，全靠您了。”小张秘书大胆的用手拍贺遂的肩膀，给与鼓励。“天底下没有您做不到的事，您一定行的。”

       很严重吗？先前听小张秘书说贺老太爷的行为涉及犯罪。

       手里香喷喷的快餐顿时不香了。

       方甜丢下筷子，索然无味的咽下一口白米饭。“没事，你去了以后好好交代，肯定不会为难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认识几个看守所的朋友，回头拜托他们照顾你。”……他还没进去。这么连后事都安排上了。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贺遂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眉头几乎要挤到一起。

       贺氏大厦离市政府不远，十多分钟就到了。

       临下车，贺遂始终没有多说话，

       “嗯，去吧，”方甜挥挥小手，故作轻松，“就是进去喝喝茶而已，没多大点事。”

       贺遂把小张秘书留了下来，示意他看好方甜。交代了一句，“在门口等我。”

       入春后，白天的气温飙升，坐在车里就像一块待烤的吐司面包。纵使冷气开到十六度，依旧燥火不断。

       小张秘书四处托关系打听情况，收获不大。冬瓜和大头也是爱莫能助，只能跟方甜一起眼巴巴的守在门外。

       从下午一点多等到五点，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方甜有点后悔没有跟着贺遂一起进去。哪怕她在旁边端茶递水，也比守在门口苦等要强。

       “我有个法子。”方甜想到一个法子，“你们谁带烟了。”

       冬瓜打开后备箱，“有，有一条软中华。”

       方甜拆出两包烟揣进口袋，绕过两个门岗，钻进门卫室搭讪。“大爷，辛苦啦，抽根烟。”

       看门大爷眼皮子都没抬，见多了大场面。

       “大爷，您是吉瑞安保的吧，我跟你们小组长蛮熟的。”

       方甜其实根本不认识，但底气不能虚。

       “没别的事，我就是想问问食堂今天伙食怎么样。加没加餐？”

       看门大爷没起疑，“老样子。”

       “是吗？烟您抽着，没事，我随便问问。”

       小张秘书以为她有多大的本事，跟一个老头儿套近乎有什么用。

       方甜却肯定无比，“五点半前肯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