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叶离开了安全屋。

       王小亮也没有再说，关于八爪鱼的事。

       王小亮肚子里的存货，已经被掏干净了。

       警方也因此，打掉了永生教的好几个据点。

       可惜，十二神使的身份都十分隐秘，还剩下几个神使在逃。

       打掉永生教的据点，也算是拯救了许多，要被充当祭品的无辜少女的生命。

       回到警局之后。

       蒋青叶给秦猎带了一份早饭。

       然后，去提审了欧阳莫。

       欧阳莫的案子，已经被定性了。

       他只是八爪鱼的编外人员，是受到雇佣的工具人。

       但他蛊惑李默制造炸弹，险些将中州夷为平地。

       这件事，他总归要承受法律的惩罚。

       只等着法院排期宣判，他就去监狱里赎罪。

       “蒋顾问，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欧阳莫微笑道。

       蒋青叶竖起一根手指道：“一个问题，找你做交易的人是谁。”

       欧阳莫道：“我已经说过了，文涛。”

       “你见过文涛。”蒋青叶道。

       欧阳莫点了点头。

       “既然你能催眠文涛的手下，为什么不能催眠文涛？你知道的消息，不仅限于一个文涛。”蒋青叶道，“我很了解你们这种人，你们总喜欢窥探人内心深处的隐私和秘密。你们更喜欢，把一切都置于自己的掌控中。”

       欧阳莫拍手笑道：“蒋顾问，你很敏锐。没错，我确实尝试着催眠文涛，可惜，我没能办到。在他的精神意识里，就好像有一道防火墙，阻止任何其他意识的侵入。根据我的判断，这个人，有着很强的心理学造诣，至少，他的催眠能力，不在我之下。”

       “心理暗示？”蒋青叶道。

       欧阳莫耸了耸肩，“或许比心理暗示更强。谁知道呢！我又没有见过这个人。”

       蒋青叶手指“笃笃”敲打着桌面，眼神中闪过一抹思索。

       欧阳莫的回答，并没能让他满意。

       但至少，他确定了一件事，八爪鱼里面，有一个心理学高手。

       “是不是医生？”蒋青叶问道。

       “那个秦主任？我和他在拘留室见过一面。说实话，这个人真正的能力，很一般。”欧阳莫点评道。

       蒋青叶和秦主任有过接触，秦主任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配置的那一种，精神方面的药物。而不是他真正的能力。

       没有那种药物，他就像是失去了爪牙的老虎。

       秦主任这个医生，看样子有点名不副实啊！

       “有问题我再来找你。”蒋青叶道。

       欧阳莫道：“你下次见我，应该就是在监狱了。我的案子，排在了下个月1号开庭。”

       蒋青叶道：“希望你早日重新做人。”

       “再见。”

       “再见。”

       蒋青叶目送欧阳莫回拘留室，忽然想到，张家栋和沈倩彤还被关在这里。

       在没有洗清身上的嫌疑之前，他们一直都被关在这里。

       而王小亮给他提供了一条，不是线索的线索——假面女喜欢吃鱼。

       蒋青叶让人准备了两条红烧鱼，分别给张家栋和沈倩彤送过去。

       而他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看见蒋青叶，张家栋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躺在床上，没吭声。

       “车神，这段时间辛苦了，给你准备了一条红烧鱼。”蒋青叶道。

       “抱歉，我不喜欢吃鱼。”张家栋阴阳怪气的说道，“尤其是这种来路不明的鱼。”

       蒋青叶道：“你家里发现了什么，还用我和你复述一遍吗？”

       张家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蒋青叶，“那些钱不是我的！是有人在陷害我！”

       “拿着几千万陷害你？你觉得，你有这么值钱吗？”蒋青叶质问道。

       张家栋气呼呼的说道：“爱信不信！我该说的都说了。有证据你就起诉我好了！”

       说完，他重新躺了下去。

       蒋青叶失望的摇了摇头，走去了沈倩彤那边。

       蒋青叶失望的，倒不是张家栋不吃鱼，而是他的态度。

       连张家栋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都不为自己辩护，而是说出那种“爱信不信”赌气一般的话。这个人，已经没救了。

       鱼送到面前，沈倩彤倒是吃的津津有味，“蒋顾问，有心了。”

       蒋青叶问道：“你心里没有怨恨吗？”

       沈倩彤道：“最开始是有一点。不过，现在也习惯了，待在这里也挺舒服的，吃喝不愁，没有工作，没有人打扰，看看书，练练字，还挺轻松的。”

       蒋青叶看到，沈倩彤脚下地面摆着不少毛笔字，她还真把这里，当成是度假屋了。

       相比较而言，沈倩彤的态度，就要比张家栋积极的多。

       “习惯就好，你们还要待一段时间。”蒋青叶道。

       沈倩彤道：“那你得隔三差五来看看我，给我改善改善伙食。”

       蒋青叶道：“一定。”

       转身离开的时候，蒋青叶脸上的表情，顿时阴沉下来。

       沈倩彤喜欢吃鱼，假面女会是她吗？

       也有可能，张家栋也喜欢吃鱼，却因为要掩藏假面女的身份，故意说不喜欢。

       蒋青叶发现，他真是办了一件蠢事。

       这个试探，没能给他提供帮助，反而把他绕了进去。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当是，给张家栋和沈倩彤改善伙食了。

       蒋青叶回到特案组办公室的时候，秦猎正拿着一包薯片，“咔嚓咔嚓”的嚼，手边还有几瓶快乐水。

       “你午饭就吃这个？”蒋青叶问道。

       秦猎点了点头，“我知道吃这个很不健康。可人对于美食的诱惑，毫无抵抗力。就像那些女人，一边喊着减肥，一边对一桌子菜大快朵颐。口是心非的人虽然不少，但不管是什么人，面对美食的抵抗力，都几乎为零。”

       “这就像是一个人保持了很多年的习惯，吃了三十年的肉，怎么可能一下子改吃素？”

       蒋青叶眼睛一亮。

       假面女喜欢吃鱼，是她的习惯。

       而习惯，是最难戒掉的瘾。

       他对于刚才的试探，想得太多了。

       简单点来看，沈倩彤喜欢吃鱼，张家栋不喜欢。

       沈倩彤是假面女的概率，要大于张家栋。

       如此而已。

       下一阶段的调查方向，要重点转向沈倩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