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似崔长发的人，廖雨凡让秦猎去调查了。

       同时，让崔长发调查的，还有关于崔长发的资料，以及人际关系。

       崔长发已经死了，至少，在法定意义上而言，已经死了。

       秦猎所能查到的东西不多。

       只查到了崔长发老宅的地址——宏盛小区，1号楼2单元302。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廖雨凡的手，都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崔长发和王西山不止是邻居，还是对门！

       廖雨凡带队，立刻前往宏盛小区进行走访。

       也是赶巧。

       廖雨凡带人来的时候，王西山的父亲，正好开门出来扔垃圾。

       “哎呦，蒋警官！”王西山父亲还记得蒋青叶。

       蒋青叶上次，是和张家栋一起过来的，了解了一些关于王西山的信息，也拿到了一本小册子。

       ——你想重获新生吗？

       ——月圆之夜，猩红古堡。

       由此，他们才锁定了猩红古堡，知道了永生教的据点，和永生教发生了更密切的接触。

       “大叔，这次我们过来，想和你打听一个人。”蒋青叶指了指302的房门，“崔长发，你和他熟不熟？”

       “小崔啊！”王西山父亲恍然说道，“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可惜，时运不济。”

       王西山父亲惋惜的摇了摇头，“前两年，听他说，他要和几个朋友，盖一个小区，他还说，等小区盖成了，成本价卖给我一套房。”

       “但是，他被查出了脑癌，没多久，人就去世了。他家人也搬走了。”

       “你们打听他干什么？这都好几年过去了。”

       蒋青叶道：“他曾经的合伙人，先后死了，我们想对他多了解一些，看看是不是他们得罪了什么人。”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王西山父亲沉吟片刻，说道，“在他们那个地产公司成立的时候，有个人跑到了他家里来大闹了一场，还在墙上泼了红油漆。”

       这一层楼墙壁，新刷的白，比其他楼层要干净许多。

       目的就是为了掩盖那些红油漆的痕迹。

       “听小崔喊他，叫朱什么的来着。”王西山父亲摆了摆手，“时间太长，记不太清了。不过，那个朱什么，右边脸上有一道刀疤，一看就不是好人。”

       “也是因为这道刀疤，我才想起来他。”

       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只可惜，王西山父亲已经忘记了那个人的长相，只记住了那条刀疤。

       蒋青叶又问了一些事，只可惜，年久日长，王西山父亲已经记不太清了。

       “大叔，多谢了。”

       蒋青叶道了声谢，和廖雨凡他们一道离开了。

       上了车之后。

       廖雨凡脸色阴郁的说道：“这个线索，有等于没有。”

       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刀疤脸，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刀疤脸也有可能美容或者整形什么的，掩盖了那条刀疤。

       “他们的公司成立之后，崔长发就出了事，这是一个调查方向。”蒋青叶道，“他当年的主治医生，也可以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家人的联系方式。”

       廖雨凡冷着脸说道：“不用你提醒！”

       因为和文涛进行48小时游戏的事，廖雨凡和蒋青叶的关系，搞得有些僵硬。

       如今，张建军死了。

       蒋青叶就能进行第二关。

       蒋青叶递了一根烟给廖雨凡，“行了，别耷拉着脸了，回头我请你去陈记吃酸辣粉。”

       廖雨凡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难为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蒋青叶面带笑意的锤了廖雨凡肩膀一拳，“这么多年兄弟，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廖雨凡朝蒋青叶竖起了一根中指，“恶心！”

       “你联系文涛吧。”

       蒋青叶点了点头，给文涛发了一条信息，说明张建军已经死了。

       文涛的回复很快。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猜谜？

       蒋青叶皱着眉头，将手机递给廖雨凡看。

       廖雨凡看过之后，沉吟道：“会不会，这个文涛，就是杨建国的子女，他从国外回来复仇？”

       蒋青叶道：“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不明白，如果真是杨建国的子女，为什么要伪装成文涛的身份？这里面，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廖雨凡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猛抽了一口烟。

       蒋青叶呼出一口烟雾，沉吟道：“先调查一下张建军的社会关系，最近和什么人有来往。还有他的尸体，确定一下，这心梗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

       “沈倩彤已经在尸检了。”廖雨凡把手伸出窗外，将烟头扔在地上。

       蒋青叶道：“还有一件事你别忘了。”

       蒋青叶盯着廖雨凡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内鬼！”

       廖雨凡更是头疼，“我一直让人在查，我也在不断试探。可是，我们身边的人，都没有问题。”

       蒋青叶屈指一弹，手上的烟头弹进了路边的下水道中。

       他眯着眼睛说道：“既然查不到，那就引蛇出洞，让他自己冒头！”

       廖雨凡眼睛一亮，“怎么做？”

       “放消息出去，我们已经查到了猪脸神使的身份！”蒋青叶道。

       和王西山父亲交流的时候，只有廖雨凡和蒋青叶在场。

       他们放出去假消息，特案组中的内鬼，一定会通知猪脸神使。

       这既能确定内鬼的身份，又能追踪到猪脸神使的信号。

       一举两得。

       廖雨凡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就回去安排!”

       廖雨凡开着车，把蒋青叶带回特案组。

       同时，给特案组的成员打了电话，让他们在办公室集中开会。

       廖雨凡回到特案组的时候，成员们都已经到了。

       等所有人入座之后，廖雨凡开门见山的说道：“张建军死了，但是，他在死之前，告诉了我们一个消息。”

       “有一个姓朱的人和崔长发有矛盾。崔长发是谁？就是蒋青叶从猪脸神使手上，拿回来的第二张照片上的人。”

       “猪脸神使要杀崔长发，就说明他和崔长发有矛盾。而姓朱的人，也和崔长发有矛盾。我们据此推断，姓朱的嫌疑人，就是猪脸神使。”

       “因为特案组里有内鬼，我暂时没办法确定内鬼的身份。所以，我让技侦的同事，追踪姓朱的人了，这段时间，各位都不要离开这里，直到猪脸神使落网！”

       “好了，我先说这么多，各位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说完之后，廖雨凡就出去了。

       欧阳若雪凑到蒋青叶耳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蒋青叶道：“很快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欧阳若雪一头雾水，却也只能按捺住性子，等待事态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