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叶暂代组长之后，第一个找上的人，就是王小亮。

       王小亮换过脸，他现在这副模样，和他们在数据库里找到的脸，完全不一样。

       蒋青叶不会纠结王小亮的身份，只要他能给自己提供帮助，这就足够了。

       “我是蒋青叶，咱们开门见山吧。先从七叔的事说起。”蒋青叶递了一根烟，并给王小亮点燃。

       鉴于王小亮的危险程度，他手上还戴着手铐。

       “呼”

       王小亮呼出一口烟雾之后，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知道永生教吗？”王小亮问道。

       蒋青叶点了点头，“知道，我还参加过一次聚会，和一个戴猪脸面具的家伙，做了一次交易。哦，对了，他还给了我一张照片，让我再杀一个人！”

       说着，蒋青叶拿出照片，递给王小亮，“认识吗？”

       王小亮盯着照片，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没见过。”

       蒋青叶眼睛一眯。

       王小亮说话的时候，神态很自然，语气也很果断。但是，蒋青叶却捕捉到，王小亮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错愕。

       王小亮认识照片中的人！

       蒋青叶不动声色的说道：“没见过就算了，说正事。”

       王小亮点了点头，“既然你参加过聚会，那你就知道整个聚会是什么流程，这场聚会背后，又有什么用处。”

       蒋青叶用尾指搔了搔眉头，“说白了，这场聚会，就是各取所需的一桩交易。那个对永生神的许愿，就是表达各自的需求。戴生肖面具的那些家伙，会从中挑选一些，自己可以做到的事，并和提出需求的信徒，做一场等价交换！”

       王小亮赞同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是等价交换。”

       “那十二个戴着面具的人，是永生教的十二神使，在永生教里，具有很大的权限。我就是其中一个，狗脸神使。”王小亮眼中露出了一抹回忆的神色。

       蒋青叶眉头一挑。

       十二神使！

       听起来，这王小亮在永生教里，来头不小。

       “既然你是神使，那你应该对永生教，很了解。”蒋青叶道。

       王小亮狠狠抽了一口烟，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永生教的一切，和盘托出。

       永生教追求的就是永生，最开始并没有多少信徒。

       于是，就有人提出，等价交换这个概念，以此来展示“神迹”。

       “神迹”表现的多了，信仰永生神的人，自然就多了。

       说白了，这就是一场利益交换。

       等信徒多了之后，就有了现在这一整套的流程。

       为的，就是用这种仪式感，渲染永生神的神秘，提高信徒对永生神的信仰程度。

       当然，永生教发展了这么多年，也确实掌握了一些，比较玄奥的力量。

       比如说，能让死人复生的那种虫子！

       王小亮接引七叔入教，就是想让七叔获得长生！

       但是，七叔受不了“祭品”这个环节，还扬言要报警。

       永生教的人，在听说这件事之后，就立刻谋杀了七叔。

       那时候，王小亮正好去其他省市发展信徒，没来得及阻止。等他回来之后，七叔的尸体都已经冷透了。

       他不是没想过，用虫子复活七叔，可是，虫子掌握在猪脸面具手里，猪脸面具不愿意把虫子交出来。

       没办法，他只能将七叔的尸体匆匆火化，又把七叔的遗物处理干净，不暴露永生教的存在。

       王小亮暗中准备复仇，换了一张脸，并将神使的位置，交给其他人。

       “照你这么说，你的仇人是永生教的人，为什么要潜伏到买骨人身边？”蒋青叶不解的问道。

       王小亮道：“十二神使都戴着面具，彼此的身份也是保密的。但是，我暗中追查到，买骨人是蛇脸神使，也是他提出，要杀了我叔叔灭口。”

       “你说，我该不该找他报仇？”王小亮反问道。

       蒋青叶点了点头，“明白了。那种虫子，你们是怎么得到的？”

       王小亮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恐惧的神色，“死神！我们所掌握的这些，玄奥的力量，都是死神赐予的！”

       蒋青叶顿时皱起了眉头，“永生教是你们糊弄人的幌子。你对此心知肚明，你还相信有所谓的神？”

       王小亮吞咽了一口吐沫，“我最开始也是不信的，但是，神对我们展现出了真正的神迹！就是你知道的，死人复生！还有，抽取灵魂！”

       抽取灵魂？

       蒋青叶舔了舔嘴唇，点了一根烟。

       王小亮手上的烟也抽完了，和蒋青叶又要了一根。

       两人沉默的抽着烟，谁都没有先开口。

       蒋青叶是处于巨大的震惊中。

       而王小亮，双手发颤，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

       一根烟抽完，蒋青叶缓缓问道：“怎么个抽取灵魂？”

       王小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凝声说道：“你，怎么证明是你？”

       蒋青叶眉头一扬，“这还需要什么证明？我就是我！”

       王小亮缓缓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如果我不说，你会知道我是王小亮吗？”

       蒋青叶眼角一抽。

       的确。

       王小亮已经换了另外一张脸。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谁也不会知道，他就是王小亮！

       “所以，证明你是你的方法，不是看你的这张脸，而是灵魂！”王小亮道。

       蒋青叶好像明白过来了，“你说的灵魂，就是一个人的记忆吧。”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王小亮道，“那种复生虫，只会让一个人的躯体复活，而没有灵魂。只有将灵魂还归到身体中，这个人，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复活！”

       蒋青叶提出了质疑，“记忆，也就是你说的灵魂，怎么保存，又怎么转移？”

       王小亮十分遗憾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鼠脸神使所掌控了力量。”

       蒋青叶明白了。

       那所谓的死神，发展了十二个神使，但是，为了彼此制衡，赐予了每一个神使，不同的力量。

       猪脸神使掌控的是肉体复生，而鼠脸神使掌控的则是灵魂复生。

       “那你掌控的是什么力量？”蒋青叶问道。

       王小亮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换脸！”

       蒋青叶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