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重新换了一张桌子，拿了碗筷，上了菜。

       而在这时。

       街面上的乱斗，已经接近尾声。

       兔脸神使的人，始终不如，赵长乐重金请来的亡命徒，更加凶狠。

       廖雨凡喝了一口酒，醉意朦胧，但眼睛却又明又亮。

       “你输了。”廖雨凡道。

       兔脸神使打了一个酒嗝，舔了舔嘴唇，说道：“现在说胜负，还有点早。”

       他的手，从桌子底下拿了出来，竟然拿出了那边黄金手枪。

       黄金，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让人迷醉的光芒。

       但是，蛇脸神使的酒劲儿，却在瞬间清醒过来。

       那黑洞洞的枪口，虽然没有对着他，但只要稍稍偏移，他身上就会多出来一个血窟窿！

       蛇脸神使吞咽了一口吐沫，点了一根烟，压压惊。

       但他的手，微微有些抖，点了三次，才把火点上。

       廖雨凡呼出一口烟雾，淡淡的说道：“你觉得，我会没有防备吗？”

       一个红点，突兀的在兔脸神使胸口出现。

       这是狙击枪的红外瞄准！

       兔脸神使低头看着胸前的红点，嘴角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连狙击枪都能搞到，你背后的势力，了不得啊！”

       廖雨凡道：“我说过了，我要永生教！没有点手段，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胃口！”

       兔脸神使舔了舔嘴唇，微微眯了眯眼睛，“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想让我们死，一早就动手了！”

       确实。

       如果廖雨凡只是想杀人，狙击手一枪一个，就能把蛇脸神使和兔脸神使解决。

       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杀人，而是永生教的名单，是整个永生教！

       “我要你们掌握的名单。”廖雨凡道。

       兔脸神使道：“那你找错人了，教众名单，只有鼠脸神使才有。”

       廖雨凡抖了抖烟灰，淡淡的说道：“如果我没有把握，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吗？”

       雪越下越大，地面上都覆盖了一层浅浅的白。

       倒下的人，被拖走了。

       在那白色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

       赵长乐招揽的亡命徒，对兔脸神使虎视眈眈。从他们口鼻中喷出的热气，好像利剑一样，将落在面前的雪花融化。

       他们身上的煞气太重，雪花落下之后，顷刻间就化成了水，顺着衣服滑落。

       兔脸神使鬓角，也有水珠滑落。

       他表面上镇定。

       但是，在面对死亡威胁下，又有多少人，能真的不动如山？

       “名单！”廖雨凡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次。

       兔脸神使很果断的说道：“没有！”

       “打他右臂。”廖雨凡淡淡的说道。

       兔脸神使胸口红点偏移，移动到他右臂处。

       “嗖！”

       子弹呼啸。

       兔脸神使右臂瞬间炸开，鲜红的血，喷了蛇脸神使一脸。

       兔脸神使惨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廖雨凡屈指弹出烟头，烟头落在兔脸神使脸上，让他顿时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杀了我！你有种杀了我！”兔脸神使嚎叫道。

       “打他双腿。”廖雨凡道。

       “嘭嘭”

       连续两声枪响。

       兔脸神使双腿瞬间炸开，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啊！”

       兔脸神使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整个人就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而他身上的血，流淌到地面上，融化了那一层浅淡的白。

       看起来，有几分凄艳。

       “名单！”廖雨凡走到了兔脸神使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

       兔脸神使咬牙说道：“我不知道！”

       “你的嘴很硬！”廖雨凡似笑非笑的说道，“希望你的身子骨，也这么硬！”

       廖雨凡让人扒去了兔脸神使的衣服。

       寒意刺骨，兔脸神使情不自禁的哆嗦起来。

       鲜血流失，他的身体本就在失温。

       再加上暴露在冰天雪地中，只是短短片刻，他身上就覆盖了一层的白，眉毛和头发，同样斑白。

       廖雨凡没有再去看兔脸神使，而是把目光转向蛇脸神使。

       “名单！”廖雨凡道。

       这两个字，就像是催命的魔咒。

       蛇脸神使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交出名单，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很可能化为泡影，为别人做了嫁衣。

       可不交名单，兔脸神使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我交了，你是不是能放过我？”蛇脸神使咬牙说道。

       廖雨凡道：“我说了，我要永生教！”

       蛇脸神使深吸一口气，道：“好！我把名单给你！”

       蛇脸神使摘下了脖子上的吊坠，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带着自己的手下，一步步往后退。

       他很警惕，后退的时候，始终面对廖雨凡。

       而且，他还躲在人群之中，让狙击手无法对他进行瞄准。

       廖雨凡走过去，抓起了桌子上的吊坠，看到了镶嵌在里面的微型SD卡。

       廖雨凡收好吊坠，拿起了兔脸神使的黄金手机，对着蛇脸神使开了一枪。

       “嘭！”

       子弹瞬间贯穿了蛇脸神使的眉心！

       他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廖雨凡竟然不讲信用！

       廖雨凡看着倒地的尸体，淡淡的说道：“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你也是永生教的一员。”

       廖雨凡身后的亡命徒，立刻朝蛇脸神使的人冲了上去。

       蛇脸神使一死，那些人没有丝毫斗志，扭头就跑了。

       老街只剩下了廖雨凡和兔脸神使。

       “看着自己慢慢走向死亡的滋味，不好受吧。”廖雨凡的枪，指向了兔脸神使的眉心。

       “交出名单，我给你一个痛快。”

       兔脸神使嘶声说道：“杀了我！”

       他的身体，已经冻僵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逐渐流逝。

       这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

       廖雨凡道：“名单！”

       “我不知道！”兔脸神使死死的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廖雨凡眉头一皱。

       这时，廖雨凡耳朵里的微型耳机，传来了蒋青叶的声音。

       “走！警察马上就到！”

       隐约间，廖雨凡也听到了，夜风中传来的警笛声。

       “再见。”

       廖雨凡的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子弹呼啸而出。

       血花飞溅。

       茫茫白色中，多了一抹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