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震之所以会来，是接到了廖雨凡的电话。

       廖雨凡和蒋烈都没有执法权，就算他们抓到了人，也没办法把张虎怎么样。

       所以，廖雨凡就把陈震叫了过来。

       陈震目光一扫，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脸色一沉，铁钳一般的大手，直接掐住了张虎的脖子，把对方提了起来。

       张虎也有将近一米八的身高。

       可是，在陈震手底下，跟一个孱弱的小鸡仔没什么区别。

       “放……放手！”张虎不断挣扎，却挣脱不开陈震的手。

       陈震按着张虎，把他后背在墙上狠狠一撞。而后，松开了手。

       “啊！”张虎惨叫。

       张虎好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坐在了地上，喘息着哀嚎。

       蒋烈拍了拍廖雨凡的肩膀，喘息着说道：“累了，我先歇会，换蒋青叶上线。”

       说完，蒋烈直接躺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廖雨凡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脱力，心里松了口气。

       廖雨凡强打起精神，走到了张虎面前。

       “你刚才不是很狂吗？再狂一个我看看。”廖雨凡冷笑道。

       张虎脸色煞白。

       陈震对他的那一撞，让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手下那四十多号人，竟然对付不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是兵王吗？

       怎么这么能打！

       此时，张虎看向廖雨凡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惊惧。

       “你想干什么？是你们抢了我的钱！”

       廖雨凡在张虎脸上呸了一口，“你的钱都是不义之财，你干的那些不法勾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张虎狡辩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咱们换个地方，慢慢聊。”廖雨凡拍了拍张虎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陈震原本是开车过来的。

       但是，遇到了下班晚高峰。

       他一看情况不妙，就把车停在了路边，徒步跑了过来。

       即便如此，来的也晚了一点。

       当他来了之后，黄花菜都凉了。

       廖雨凡扶着蒋青叶上了车，陈震压着张虎也上了车。

       在陈震亮出手铐的那一刻，张虎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脸色一片惨白。

       警察！

       就他干的那点破事，如果被警察抓到把柄，那都够枪毙十次的！

       张虎心中惴惴不安，只希望自己的首尾，够干净。

       廖雨凡把车停在了鬼楼。

       这地方是烂尾楼，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过来。

       廖雨凡打算，把这里改造成一个据点，方便他们居住、查案。

       “嘭！”

       陈震把张虎扔在地上，又狠狠踹了他一脚。

       张虎干呕了一声，胃里没来得及消化的食物，吐了一身。

       缓了好一阵，他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你们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为什么不带我去警局？”张虎心头惴惴，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廖雨凡搬了张椅子，坐在张虎面前，似笑非笑的说道：“在这里，才好让你说实话啊！”

       陈震又踹了张虎一脚。

       张虎甚至听见身体里，传来了“咔嚓”的骨裂声。

       “你们这是刑讯逼供！我要去告你们！”张虎嘶声喊道。

       廖雨凡戏谑道：“如果你能活着走出去，随便你去告。”

       张虎脸色一沉，眼神不安的扫视着四周。

       想要寻求逃走的办法。

       但这地方，属于荒郊野外，周围又没有人烟。对他而言，根本就没有生路。

       “眼珠子别乱转了。”廖雨凡见过的这种人太多了，他们一个眼神，廖雨凡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你跑不了。另外，友情提醒一下，这栋楼后面，是一个墓地。”

       张虎心头一慌，眼神闪烁。

       如果被带去警局，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察不会对他怎么样。

       但是，在这种地方，就不一定了。

       对付摆明了是要刑讯逼供，他能不能扛得住？

       陈震又给了张虎两脚，把张虎的苦胆差点踹爆，让他把胆汁都喷了出来。

       “别打了，我说，我都说。”张虎脸色扭曲，声音艰难的说道。

       陈震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见棺材不落泪！”

       廖雨凡轻呼了一口气，“从头到尾，老实交代。”

       张虎吞咽了一口吐沫，把自己放贷，逼良为娼，贩卖人体器官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

       逼良为娼这条线，和花姐说的差不多。

       但贩卖人体器官这档子事，花姐没有参与，她也不知情。

       根据张虎的交代，他虽然摘取人体器官，但留着人一命。被害人的生活可能会受到影响，也可能会短命。但至少，短期内不会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还不上钱，我摘取他们一个零件，这也不算过分吧？”张虎振振有词的说道。

       廖雨凡怒极而笑，“50%的利息，你让他们怎么还？而且，还是利滚利！你这种人渣，死了都是浪费土地！”

       张虎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那你们就把我放了呗。我知道的，全都交代了。”

       廖雨凡道：“说说永生教吧。”

       张虎脸色一变，目光闪躲的说道：“我不知道永生教。”

       “都到这时候，你还想隐瞒？”廖雨凡眉头一挑，朝陈震使了个眼色。

       陈震作势要踢。

       张虎连忙说道：“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就说。”

       张虎苦着脸，把永生教的事情，也一并交代了。

       他是虎脸神使的心腹。

       在虎脸神使死后，他谋夺了虎脸神使的面具，成为了新的十二神使之一！

       也因为这个身份，他得到了和蛇脸神使交易的契机，做起了贩卖人体器官的勾当。

       “也就是说，永生教现在还是十二神使！底层那些教众，根本不知道上层，已经换过一波人了！”廖雨凡目光一寒。

       他们做了这么多事，死了这么多兄弟。

       但永生教，依然还存在着！

       十二神使，也依然在招摇撞骗。

       这就是一个成熟制度的威力。

       就算他们打掉了领头的人，只要有利益的驱使。

       还会有千千万万的人，顺着制度的梯子往上爬！

       除非将整个组织，连根拔起，抽掉这把梯子。

       才算是断绝了那盘踞在暗处的罪恶。

       廖雨凡目光一沉，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