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看展芸一副沉思的样子，忍不住关心道：“怎么了？她是活做得不好吗？”

       展芸没有回答，王叔就以为她真想把人开除，就开口劝她：“其实没有必要，她过段时间就走了。”

       “过段时间就走了？”展芸眉头皱得更紧。

       “对啊，等原来那个人回来，她就回去了。”

       听完后，展芸眉间的神色更加阴郁。

       手指在桌面上轮流敲了一番，“王叔，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王叔疑惑的：“帮忙？”

       展芸有什么忙要他帮的？

       过了两天，王叔把她要的东西送来了。

       拆开盒子后，展芸捏出了那个黑色的塑料壳。

       那是一个微型摄像机。

       当天晚上展芸就安上了，就装在电视机后的墙壁上，正对着她的床头。

       第二天晚上睡前，她调出了监控的画面。

       进她房间收拾的，除了那个新来的菲佣还有其他人。

       但那个菲佣举止最奇怪。

       画面里，那个菲佣老老实实地收拾了屋子，就出去了。

       展芸感觉哪里不太对，又把监控往回调了几分钟。

       这个菲佣收拾完后，又在她床边站了一会儿。

       因为是背对着镜头，展芸也看不出她做了什么。

       看样子像是在整理放在她床前的报纸杂志。

       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展芸看了看她床头的报纸。

       伸手翻了翻，果然在第二层，发现了一张奇怪的报纸。

       这次报纸倒不是十年前的，只是一份医学类的报纸罢了。

       展芸觉得好笑，展开那张报纸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新闻。

       怎么，这次换招式了？

       就在她看报纸的这段时间，因为她是倍速放的，电脑里的录像往前又跑了一段。

       正打算关上电脑，就看到了足以让她惊讶的事情。

       凌晨的时候，连储居然来了她房间。

       但他也没有做什么，只是站在床边看着她，那静默站立的样子，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孤独。

       最后，他俯下身，在她脸上摸了一下，出去了。

       好半天，展芸都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她一直知道，连储对自己十分关心，但是等人睡着了，才偷偷摸摸潜进来看她这种事。

       还真不像是连储会做出来的。

       连储向来温和，但是又很有自己的自尊和原则，怎么都不可能屈就。

       从前也是展芸低头居多，等展芸不这么做了，连储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样想一想，展芸就有点心酸。

       她和连储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夜色沉沉，展芸靠着床头，抓着那些报纸，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半夜，连储从外面进来，看她睡得不安稳，被子都卷到了肚子下。

       就弯腰把她调整了个舒服点的睡姿，然后给她盖好了被子。

       迷迷糊糊中，展芸睁开了眼睛，仿佛是认出他了。

       “连储。”

       连储手指一僵，下一秒就被她抓住了。

       展芸的眼睛微眯，半睡半醒间，说了一声：“抱歉。”

       连储没能把手抽出来，只是看着她的睡颜，叹了口气。

       “展芸，我们就像从前那样，不好吗？”

       黑暗中，他的声音极低，睡梦中的展芸并没能听见，当然也没办法回答他。

       第二天菲佣收拾房间的时候，果然又收拾起了展芸床头的报纸杂志。

       当看到展芸拍门进来的时候，她都吓坏了，手里的报纸抖了一地。

       展芸坐在轮椅上，俯身下去，艰难地从她手里抢了一张过来。

       看了一眼，还是医学类的杂志，日期也不是今天的。

       展芸瞥了报纸一眼，笑了。

       和她猜的一样，这个菲佣，每次收拾完房间，还要特地在她床头徘徊一阵。

       果然是为了整理报纸。

       因为她是个新来的，展芸才格外怀疑她的动机。

       展芸这次不用英文，而是用中文问她：“说吧，谁派你把这报纸放我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