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也是如此。

       无论自己说什么，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她的女儿竟然也这样的如出一辙。

       想到那人，不知怎的，文清的眼眶就红了一圈，眼神也混沌起来。

       “好。”

       瞧见他的神情，神使鬼差地，南宫翎就这样答应了下来，文清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真的吗？１

       “不过我得等手上这些事先解决了。”

       见到他雀跃的样子，南宫翎也忍不住觉得高兴起来，嘴角弯弯的，但还是打断了他的话。

       文清自然是没有半点异议，当下就同意了。

       送走文清，南宫翎这才觉得松了口气，靠在垫了几层的榻上，软乎乎的触感瞬间包裹住她，听着不远处暖炉里烧着的噼里啪啦声，南宫翎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朝堂上。

       秦殷坐在久违的龙椅上，冰冷坚硬的触感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一眼看下去，满是站的整整齐齐的官员，中间空了两个位置，一旁熟悉的大太监该站的地方，德公公不知去了哪里，换了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面孔。

       眼前的场景都是既熟悉又陌生。

       若不是因为逃亡过程中受的伤，那真实的触感还留着，他怕是会以为这些都是大梦一常

       而这一切的起因竟全是因为自己识人不清，给人钻了空子。

       “众卿家可有事启奏？”

       整顿好情绪，秦殷说出那句再熟悉不过的话，堂下一片寂静。

       一人开口道：“昨日传来消息，关氏父子，与关家小姐，均死在家中。据下人的口供，关小姐留下了一封书信，这些全部都是她做的。”

       大清早，京城便被哭嚎声席卷，秦殷自然也是早早的就听到了风声，如今再被人提起，却依旧觉得难受的喘不上气来。

       那人说完，大殿里鸦雀无声。

       秦奉之察觉了秦殷的不对劲，开口道：“本王认为，关小姐是深明大义的女子，理应追封厚葬。”

       被这声音一“催促”，秦殷瞬间回过神来，道：“朕也正有此意。这些便交与礼部去做吧，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

       堂下响起整齐的回应。

       “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吧。”

       秦殷深深叹气，觉得头晕脑胀，胳膊撑在桌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白昼也一日比一日更短。

       南宫翎还在梦中呓语，便被门外一阵一阵的敲门声吵醒了。

       “柳小姐，我家小姐还在休息呢，你怎么能扰人清梦。”

       陶子守在门口，气鼓鼓地看着柳青青。

       她去端了个早膳回来就看见柳青青在这狂敲门，真是太没规矩了！

       “都几时了还在休息？我可是连夜让人带来这些药材，日日秘香阁的门都要给人敲烂了我也没说什么，你再在这杵着早膳可都要凉了。”

       “现在天都没亮，您秘香阁门给人敲烂了关我家小姐什么事？”

       “那是现在天亮的晚，哎呀你让开。”

       柳青青毫不示弱地回道，就要绕开陶子硬闯进去。

       门却嘎吱一声开了。

       南宫翎披着大氅，里面穿着的是睡觉时穿着的里衣，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两人。

       柳青青顿时有些尴尬，推着陶子走进去，转移了话题：“我东西带来了，你快想个办法吧。”

       南宫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手里提着大包的药材，风尘仆仆的模样，必然是自己也忙活了许久，便没说什么，点头允了。

       柳青青喜出望外，将手中的药材递给南宫翎。

       南宫翎打开包裹，各种草药混起来的味道直冲人的鼻子，惹得另外两人忍不住皱眉。

       “这东西做出来没人买怎么办？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上了瘾。”柳青青不免担忧。

       南宫翎一言不发，沉默着将里面的草药一样样拿出来检查完后，看向陶子，道：“放心。早膳放着吧，你带柳小姐外间坐一会儿。”

       “架子上有书，无聊可以打发一会儿，我大约一个时辰后会出来。”

       说罢，南宫翎便再将这些东西收起来，打开暗室的门，走了进去，身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柳小姐，喝茶。”

       陶子有些不情愿地给柳青青倒了杯，嘟着嘴。

       “你这丫头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话虽这么说，柳青青的语气里却没几分责怪，反而是好奇和调侃更多。

       “那是，小姐大病初愈便被人这样叨扰，若是被王爷知道了，还不知道究竟是谁不知天高地厚呢。”

       似乎也是吃定了柳青青不会对她真生气，陶子说话也就越发的大胆了起来。

       果然，柳青青也没再搭理，静默着走到南宫翎说的架子上，随意拿下一本书，无声的翻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暗室里传来一阵阵清香，一如秘香阁售卖的那股味道。

       柳青青下意识地弹起来，睁大了眼睛，盖在脸上的书落在了地上。

       南宫翎一出来便是看到这样的场景。

       两人对坐在桌边，陶子脸上还盖着书睡的正香，柳青青则是慌忙捡起落在地上的书，一抬头两人便对上眼神。

       “不好意思哈……”柳青青扯出笑，拍拍书上的灰，将它放到桌上。

       陶子一听见这动静，也瞬间清醒过来，双手灵敏地接住从脸上滑下来的书，有些尴尬的看着南宫翎。

       却见她根本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模样，而是看着柳青青说道：“这罐大的、放店里，来的人都能闻到。小的这些拿去卖。味道和之前那款一样，因为有味道的材料是一样的，无色无味的成分不一样而已。”

       柳青青乐开了花，刚要接过，被南宫翎躲开。

       “五千两。”

       “什么？”柳青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哦哦哦，没问题。”

       “嗯。”南宫翎将东西递给她，补充道：“黄金。”

       柳青青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但想起日夜缠着秘香阁的那些小姐夫人，一下子没了招。

       她没回话，愤愤地端着东西要离开，却发现有些吃力。

       “陶子，带些人帮帮柳小姐。”

       没过几日，京城忽然晴朗，萦绕在这处的阴霾似乎终于散去，空气中的芬芳似乎也干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