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交往甚密
作者:竹竹桃      更新:2021-12-20 09:55      字数:2282
       一日天气正好,宫人们趁着天还没亮,就开始忙碌了。

       德公公端着东西,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秦殷的房门。

       “谁?”

       秦殷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眉头紧皱,将被子又往上拽了拽。

       德公公耳朵贴着门,将这细微的声响收进耳中。

       他压着嗓子,生怕惊扰了秦殷:“皇上,时辰已经到了,该让奴家替您更衣上朝了。”

       半晌,屋内都没再传来半点声响,德公公咬咬牙,轻轻推开了门。

       “嘎吱——“

       房门推开的声音在这清晨格外刺耳,秦殷随手抄起身旁的玉牌,往地上一砸,玉牌顿时摔得稀碎。

       他高声怒斥道:“大胆!谁允许你进来的?朕允许了吗?”

       德公公被吓得心胆肝颤,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手里的盆砸在地上,水撒了一地。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1

       德公公整个人伏到地上,额头不断地撞击地面,没两下就渗出了血丝。

       “大清早的,谁惹得皇上如此生气?”

       不知何时,秦奉之出现在了门口,正站在德公公身后。

       听见背后传来的动静,德公公来不及起身行礼,秦奉之便绕过他向前迈步了。

       此刻,秦殷还未更衣束发,坐在床上,满脸惊讶地看着秦奉之,嘴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秦奉之上前,伸出手端起他的下巴,轻轻替他把嘴合上,微微一笑。

       “怎的,这奴才不中用了?”

       “可即便如此,皇上也不可不上朝埃”

       秦奉之的话中看似关心,眼中却带着秦殷极为熟悉的愠色。

       他两三下爬下床,眼神有些闪躲,答道:“非也,朕今日有些疲乏罢了,才多歇了一会儿。”“皇兄还是先出去吧,朕要更衣了。”

       说罢,他也不顾秦奉之的脸色,硬着头皮下了逐客令,秦奉之也就半推半就地走了出去。

       房外,秦奉之的脸上完全不见了方才那份温和。

       他看向还趴在地上的德公公,道:“起身。”

       德公公浑身一颤,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

       “是,王爷。”

       秦奉之沉默一阵,看向紧闭的房门,道:“日后皇上若是再如此,便不用多言,派人来寻本王,本王自有法子。”

       秦殷靠在门边,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脸色阴沉。

       德公公低头看着秦奉之的鞋子,又向秦殷的方向瞟两眼,左右为难,心头狂跳。

       即便如此,秦奉之的话依旧让他松了口气,寻思片刻,德公公便低头行礼,答应了下来。

       忽的,门的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两人均是往那看去,秦奉之眸光微动,将手背到身后,先行离开了。

       天色愈发的明亮,朝堂上众大臣昏昏欲睡,疲惫不堪。秦殷不来,他们便只能干站在这等着。

       “皇上驾到——“

       德公公高亢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吓得众人一个激灵,慌忙跪下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1

       秦殷一言不发,缓步上前,一节节地踏上台阶。

       听着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地脚步声,紧张的冷汗从诸位大臣的额上缓缓淌下。

       八成又是那位爷把皇上给得罪了。

       秦奉之惹出的烂摊子,却留给他们承担皇帝的怒火,不少官员心中有了想法。

       过了好一会儿,龙椅上的那位都没张口,下头也不敢出声。

       德公公看看两边,见秦殷点了点头,便道:“众官家平身吧,今日皇上身子不爽利,便散了吧。”

       堂下一片哗然。

       皇上这不是好端端地坐这儿吗?忽悠谁呢!

       不过心里想的是一回事,真正如何行动又是另一回事,大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静悄悄地往外头走。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皇上,臣有事请奏。”

       朝堂上众人的脚步顿住,纷纷看去。

       秦殷眯起眼睛,直觉得这人熟悉的紧,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何事如此要紧?折子上说不得?”

       听闻秦殷的话,那人丝毫没有露出紧张之色。

       周围人均加快了脚步,生怕这人惹上的事让皇帝迁怒到自己。

       “臣乃新任的户部尚书张澄,听闻前些日子王爷与南宫家小姐从异域归来,与外人交往密切,皇上可否˙知晓此事。”

       闻言,秦殷转身,双手背在身后,满脸严肃。

       几位尚未离开的官员放缓了步子,想要听到些什么,被德公公发现,大喝一声:“哪家官人如此多事?1

       那几人分分钟脚底抹油开溜了,高台上,秦殷的脸色并不好看。

       “王爷的事岂容尔等议论?”

       虽说今早还被秦奉之训了两句,但秦殷也并不是不明是非的,听闻这小小的尚书便敢如此说话,面上多了几分薄怒。

       “不知本将的小女如何得罪张尚书了,竟也值得张尚书亲自来圣上面前掺她一本。”

       南宫恒迈着沉稳有力的步子走过来,面上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严肃。

       张澄将弯着的背脊挺直,面对俯视着自己的南宫恒看上去也不失半分气势。

       他笑得温文尔雅,答道:“将军怕是误会了,微臣不过是担心王爷和南宫小姐的安危才忍不住多嘴了这两句。”

       “不过。”

       他话锋一转:“三小姐虽与王爷有婚约在身,不过一日未出嫁便一日是孤男寡女,来往过于亲密也免得让人说了闲话,将军觉得呢?”

       “将军手中握着的权利也当属万里挑一,南宫小姐想必也不急于这一时的王妃之位吧。”

       张澄一连串的话语让南宫恒没机会插进,明耳人听着怎么都是张澄在有意撺掇,可到了秦殷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儿。

       与外族来往甚密,与当朝大将军之女亲密无间,与自己时时作对。

       怎么看这秦奉之都有问题!

       秦殷脸色阴沉,南宫恒张张嘴,刚要开口反驳,被秦殷打断:“够了,这些事容后再议,身为尚书、将军,行事前请务必三思1

       话虽这么说,秦殷一双眼却是死死的盯着南宫恒。

       说罢,他拂袖离开,德公公连忙跟上,留下原地阴晴分明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