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念这会已经清醒了，她一边询问，一边估算交工时间。

       “预定时间的一半。”

       什么，一半？

       时念念怔了几秒，随即跟他商量：“张总，你应该知道瓷器的制作流程，那么短的时间根本做不够数，我觉得还是应该按照原本设定好的时间交工。”

       然而对方始终不肯松口，电话那头的他轻轻挑眉：“那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我只需要看到结果，还有，你似乎忘了，合同上的时间是可以调整的，当然，仅限于我们这边。”

       “……”

       闻言，时念念愣住，她立马爬起来去找合同复印件。

       张成山似乎早就料到这一点，他气定神闲地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接着道：“你尽管翻，尽管查，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说着，又提醒她，一定要注意交货时间，随后便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后，他眼里露出一丝得意，这回难度提升，她肯定办不到。

       窗外的风不停地吹，吹得窗户直响，也透过缝隙吹进了房里。

       盯着手里的合同，时念念看了半晌，她眼底涌起一丝无奈，没想到他说的是真的。

       看来他早就在合同里埋下这个漏洞，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强硬，她刚刚跟他提了那么多解决方案，他一个都不答应，只让她自己想办法解决。

       闭了闭眼，她尽量让自己平静。

       然而怎么也静不下来，她此刻心情复杂至极，觉得这件事很荒唐，这种漏洞她竟然没有察觉，还被对方利用。

       按了下眉心，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里一直在琢磨，想着要怎样才能解决问题。

       夜色渐深，窗外的风忽地刮了起来。

       时念念想着工期的事，愈发睡不着。

       想要把一样东西做好，肯定需要时间，骤然缩短工期，不但会增加工厂那边的压力，还会影响质量。

       张成山不是几岁小孩，他肯定知道，但他却不肯松口，这分明是打压。

       时念念心生困惑，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他们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

       难道真的要缩短工期？

       霍久衍回来时，她还在为工期的事犯愁。

       他不免诧异：“现在已经凌晨了，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时念念面露疲色，说话也有气无力。

       “发生什么事了？”霍久衍在她身旁坐下。

       他察觉到她状态不对，整个人都心不在焉，似乎在纠结什么事。

       闻言，时念念愣了愣。

       思索片刻，她决定把合同的事告知他，说完之后，她眉眼间又添了几分愁色。

       这时间也太短了，根本完成不了。

       霍久衍眉头微皱：“他这是故意压榨，要是真缩短工期，后面他又会提别的要求，必须想办法杜绝。”

       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

       时念念也明白，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对方就是故意要求，一点儿也不肯松口，说白了，他刚刚那通电话就是威胁。

       “他无非就是想利用这个漏洞拿捏你，你要是妥协了，他会故伎重施。”

       紧接着，霍久衍给她具体分析了一下，随后表示：“这件事我可以帮你解决。”

       他帮忙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