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沉浮(下)
作者:冷月定花情      更新:2021-12-25 00:30      字数:4203
       白晓静呆呆地睡在那里,疲劳象荆棘一样捆住她的心脏,而梦魇则牢牢抓住她的脑。

       她的思维久久地停留在刚才的梦里,明明听到有孩子的哭声,那细细的,弱弱的,哀声的哭泣分明是孩子的。那是谁的孩子?刺通从心里涌出来,那情感是如此激烈,一时间叫她完全无法动弹,如果能唤回那个失去的孩子,她不在意和任何男子睡觉。

       博伟的唇已经移到她的肚脐部分,而他的手则在更下面的入口处细细地撩动。两秒不到时间,就已经换了三种抚摩方式。但白晓静的反映既不是愤怒也不是享受,而只是象被人抓了痒似地扭了几下。

       “博伟,下去。”白晓静懒懒地说,就像瞌睡没睡醒那种懒。

       她推着他的肩膀,轻轻把他往上推,那感觉完全不象是在对付突然袭击自己的登徒子,反而更象是在对付阻碍自己前进的路人ABC。或是猫猫狗狗什么的。

       “您就不能给点正常反映吗?或是尖叫,或是给我一耳光,女人们不都这样吗?我可是个男子哪。”反倒是博伟怒气十足地尖锐地叫了起来,只是这愤怒如此苍白,就象质问丈夫为何出掉自己的妻那样中气不足。

       白晓静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把手放在博伟那女人般纤细的脖子上,在那里有暴力造成的明显红肿,速度略快的脉搏从那苍白的皮肉下传,看来他是真生气了。

       博伟打开白晓静的手哭了起来。“您说要我重新开始人生,可您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您看看我遭到了什么事。我的遭遇您见着了,但却没有杀他,还要我留在这里。心怀那种念头的人,绝对不会放弃,那个一个眼睛的家伙,他不会放过我,您到底想我怎么样?”

       他的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到白晓静身上,擦了把泪继续道:“您把我从熊野那里带出来,我不该埋怨您,可我难受。虽然总被人入,可我毕竟是个男子。一次也好,让我进去吧。求您让我入一次,象个男子一样进去……无论以后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怨言……您说我是您的人,那么就请您把我给收了吧,我会让您舒服,您说女人有这方面的权力。”

       博伟趴在白晓静的肚子上抽抽泣泣地说,泪水一颗颗滴上去,又一颗颗滚落。

       重新伏下面去吸白晓静,女子下面花蒂上有个突出点,是个极度神秘部位的部位,训练师告诉他只要温柔的吮吸这里女子就会出水。只是,博伟吸到嘴唇都没感觉了也未见传说中的密液,抬头一看那女人居然又睡着了。

       白晓静的头歪向一边,她的呼吸非常均匀,肌肉处于绝对没有戒备的放松状态。

       由此可见她不仅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死。

       “喂,我不是你梦里的部分,我是活人啊,不要搞得就象我是你梦境的一部分。”博伟真怒了,张口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这一口他并不敢下多大力只是浅浅地红了一圈。白晓静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一脸梦魇之后的迷惑,就象完全记不得自己身处在那里。

       一秒不到又闭上了,博伟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

       他把她直接推到了地上。

       白晓静塔塔地起来,换了个姿势顽固地睡觉。博伟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来仰躺。

       “您把我当成梦境中的一部分,想必是您也梦见了这事,您是有需要的。”看到白晓静满脸的疲惫,有些不忍道:“您根本不需要这么累,您是女人,要找个强者依靠就好,他会帮您完成一切。您只要幸福地做个小女人就好。您很漂亮,女人该有的资本,您全有了。”

       博伟叨叨着,就象所有劝白晓静把自己嫁了的老女人一样叨叨。

       “人类的欲望,第一是睡觉,第二是食欲,第三才是这事。现在我还有半个小时可以睡,之后至少七十二小时都没得睡,你若是觉得进去会让自己舒服,那就赶快进去,不要吵我睡觉。”白晓静不耐烦道,她抓住博伟把他拉进怀里,就象抱抱枕一样拥着,这声音绵绵地而且越说越弱,看来是正在入睡。这女人当真是被累坏了。

       “你放心,那些家伙不是冲你去的,他们是冲我。若是真对你有欲,大可以等我走了再乱来,又或是把你拉到某个我见不着的角落,到时候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而你怎么哭都没用。那些人之所以选在那里,完全是为了让我看见,完全是为了人别人看我大庭失仪……那个一只眼睛的家伙,我这次要把他带走,还有那些对你乱来的家伙,能不能活着回来就要看他们的福气了。至于你,要不要留下来,你自己决定,我有四个城市可以让你选择。”

       “还有一点要说明,我不想找依靠,至少现在不想找,人一旦有了依靠就会变得懒惰和不思进龋我不想让自己有偷懒的机会,至少现在还不行。在过去,我曾经真心侍奉过两个男子,想要做个幸福的小女人,但他们都把我当成物件使用而不是人,所以……至少在遇见一个真正把我当人看,和他一样的人以前不会再考虑。”

       说到这里,白晓静已经是在哼哼,她又睡着了。

       博伟嗅着她的体香,感受着她玉石般温润的肌肤,两人赤果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让他觉得开心。他的身体起初是僵硬,后来是放松,随后他又开始哭泣。

       博伟枕在白晓静肩上,而她的呼吸轻轻地吹在他的额上,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就连和母亲也未有过的体验。博伟从未试过和人有性以外的接触,他又吓又怕,在过去许多年里,无论是铁颐还是熊野,当他们不在入某个宠时,他被销毁的时间也不远了。

       抽泣间,他想起了幼时的父亲,当他不再恩和宠某个姨母时,管家就会带人用麻袋将其套了,丢进湖里喂食变异鱼。至少三起,他有清晰记忆的喂鱼事件至少有三起。

       因为父亲担心这些长年独守空闺的姨母会给自己绿帽,所以人道毁灭她们。

       随后他想起了那些没有被喂鱼的姨母,只有姿色出众,有可能被外人欺负的姨母才有资格被喂鱼,另外一些被父亲享用到如同行尸走肉的女人,她们象被挖出地面的花草一样,枯死在父亲的院子里,那些姨母就象活着的僵尸,一举一动给都给人无限恐惧。

       被父母兄弟出售,被男子强上,怀孕、流产、生子、孩子夭折……嫡庶有别、殉葬…所有的词汇瞬间从博伟脑子里闪过,最后汇集成一个词汇——肉奴。

       白晓静所的说肉奴。

       这是一个很适合男子妾室的词,大多数男子收藏妾室却只把她们当做私有物品占有,和古玩字画一样的私有般,他们甚至不把她们当人看,珍惜什么的,从来不可能有。

       也许在她们未到手时,他们会热烈地追求,就象在狩猎场上追逐猎物那般热烈,一但到手就束之高阁,不再搭理。

       把脸埋进白晓静的头发,皮肤和皮肤贴在一起的感觉,让博伟觉得觉得舒服,就连咚咚乱跳的心也静了下来。这感觉就象多年以来他一直在梦里幻想的,偎依在母亲怀里的感觉,不知觉间竟趴在那如丝秀发里朦胧了。

       许多年来只要身边有人,博伟从来不曾真正入睡,他们也不会让他睡。

       谁知道就在这时,白晓静嗖地一声睁开眼睛,她把博伟推开,然后悉悉梭梭地摸衣服。

       “您终于想起自己是女人了?知道怕了?”博伟坏坏地笑,那笑和所有强上了小姑娘的男子一样得瑟。他把自己的衣服从窗口扔下去,然后把白晓静的外套穿在身上。“所有人都看见我进来了,这衣服您要是舍不得,我就只有裹榻单出去。”

       他洋洋得意地说,象个耀武扬威的小孩子。

       “知道我为什么抱你吗?心理学家说皮肤和皮肤的接触能让孩子舒心,你在我面前就一破小孩,以后不要装大人的事了。”白晓静的脸色很不好,她一件件穿戴衣物,一句话也不说。博伟的表情迅速暗淡了下去,他把头低低地埋下,就在这时,他发现身子底下榻单上有血迹。

       很新鲜的血迹。

       “喂,女人1他急急地伸手去抓白晓静,“你的信期来了,可不可以不要到处乱跑。”

       在妇女用品出现之前,女子的生理一直以来是困扰她们的重大难题,因为没有能够彻底防漏的东西,许多女人每个月会在那几天藏进阴暗的角落里,就象受伤的野兽,独孤地等待伤口愈合。而人类就是在这寂寞中,一代代传承下来。

       白晓静脸色苍白中带青,谁都看得出她很疼,很不舒服,但却一声不吭。

       半年未来的生理期凶猛程度远超想象,又一股血液从身体内部流了出来,那种类似失了禁却完全控制不住的糟糕感觉,让白晓静脸色又一阵苍白,她能感到生长了整整半年的内膜脱落之后形成的固体正在滑出去。

       那感觉,真是糟糕透了,比失了禁还要糟糕。

       她咬着嘴唇的动作让博伟一阵心疼,不管怎么样百年才能修得共枕眠。他和她眠过了,虽然没有进去,但也从此变得不一般。至少再也不会是寻常关系。

       突然间,他发现白晓静的手是那么细,虽然他一直被人嘲笑成女人,但毕竟是男子,天生的骨架摆在那里,和原本就纤细的女子完全不一样。

       没错,他是男子,永远不会被生理期骚扰的男子,他怕什么。

       博伟能闻着白晓静身上越来越浓的血腥味,以及裤子被血液浸透后留下的图案。

       白晓静推开他的手,咚咚地走房间一角的卫生间,就几秒时间,下面湿得和被水泡过一样。被血液浸泡和被水浸泡的感觉完全不同,那种粘粘得化都化不开的感觉,让人鸡皮疙瘩一阵阵地起。更别提固体滑出去时的感觉。

       酸痛从小腹里一阵阵传出,那感觉就象有人正用钻子钻她牙齿,白晓静又一阵鸡皮疙瘩。

       她终于把门推上了。

       门后,白晓静捂脸小声哭泣。

       直到现在,她终于记起男子和女人的差别,虽然早就知道,但半年未来的生理期让她差点忘了女人有这档子事。那不洁净的溢出液体,如同最可怕的尖刀,一下下刮在她心上。

       门外,博伟捧了带血的榻单,左右张望了一会儿,最终选中房里的洗脸盆子,里面有事先备好的小半盆洗脸水。因为房间自来水系统尚未完善,所以目前所有用水都得靠人力提。

       把榻单被弄脏的部分泡进去,他看着那些血在水里化开,心想着,多年前姨母把自己生出来时,也是这样鲜血淋漓的吧。父亲肯定不会照顾她,哪怕是一丁点。

       博伟把水桶挂在钩子上,然后松开绳索让它掉进蓄水池里。滑轮是个很好的工具,根据力学原理,只需要出三分之一的力就能把整桶水从蓄水池里拉上来。博伟从没有试过打水打得这样轻松,他瞬间爱上了这个小玩意。

       用女人一样纤细的手指玩弄那几个小小的滑轮,虽然现在,他完全弄不明白里面的道理,但终有一天,他会弄明白。既然白晓静许他学一样技术,那么他就学这个,等他学好了,所有照顾过他的姨母就都轻松生活了。她们不用再辛苦地提水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女人尖叫的声音从下面传来,白晓静轰的一声把门推开,她已经换好衣服,做好一切准备,只等出发。博伟又急了,“您都这样了,就别出去了,要是血在外面漏出来了,那可怎么好。你以后要如何见人?”

       “不会。”白晓静沙着嗓子道,她推门而出。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见到两人同进同出,博伟还穿着白晓静的衣服,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所有调侃或是恶意猜测的声音全都流了出来,成为两人前进的背景音乐。甚至有些大胆的人直接上前质问,白晓静就直接了当地回答,我们在睡觉。

       女人们的表情羞怒夹着惊讶。而男子用暧昧和赞赏的眼神让整个现场一片混乱,他们用欢迎英雄的态度欢迎博伟首推BOSS成功。

       这欢呼又让白晓静有种即将溺毙的感觉,但这次她清楚地知道,溺她之物是一种名叫世俗、传统或风俗的可怕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