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前往农业区，与时尚区相同的是，农业区除了出售农产品还有和农业有关的机械。比如播种机、脱壳机什么的。农贸市场的左边是机械类产品，右边是农产品，还有一个专门为不变异食品开设的精品区。

       食物，人类生存的最基础需求，从这些食品的价格她看出艾塔居民生活状况。

       从一大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变异食物里穿过，白晓静一个个记录这些价格。艾塔的消费水平真的非常高，随便做了一家三口的便饭，好几百是必须的。如果想用珍惜的不变异食品，那么这个数字会翻上好几万倍。

       每一个从她身边路过的人，都用惊讶或惊异或惊艳的眼光打量白晓静，但在看见她别在胸口的二级文明标识后，这些全都和时尚和街上的人一样选择了漠视和嘲讽。

       优越种族对低劣种族的歧视，就这么回事。

       猴子无论它多么漂亮也不会有人拿它和人比，禽兽永远是禽兽，除了变态谁会妻猴子呢。

       白晓静在这些漠视或嘀咕声中中走过，仅两分钟不到，这些人共同的话题就从她身上转移到另一个更热门的话题上。这些人不约而同地提到多罗斯某个铺面，但由于对外界的害怕和对自身阶级的骄傲，这些艾塔居民不会踏足二级文明领地。

       因为那是羞耻。

       在他们看来，二级文明领地就是满地变异兽粪便的可怕蛮荒领地。别说进去，就连看一看也会跌身价。

       ……

       农贸市场精品区内，一共只有五个铺面在营生，意外的是，这些铺面的商品里都有白晓静的食物，她放在暖暖里的食物被人买到到这里来出售。这些食物不光价格高到离奇，而且和黄金一样以克计算价格。

       比如暖暖里最便宜的姜母茶，这里要卖30元1杯，比如奶茶，100元1杯，而三文鱼，每克价格为400，鱼子酱价格则更高。即便如此，生意依旧非常之好。

       虽然大多数人买不起高价的肉食，但喝饮料却是大多数家庭主妇的最爱，不少人两三杯地买了打包带回家和家人共享。

       要知道这些地道的旧世界产品能洗掉人们体内因为环境而积累下来的毒素。然后让她们变得更漂亮，更动人，更容易生育。让他们更强壮、更健康、更聪明。

       所以，即便最小气的丈夫们也都默许太太们买姜母茶喝，虽然一天仅限一杯。

       反正最终得益的都是他们。

       见到如此高的价格，白晓静心想多罗斯的居民只怕是再也吃不上暖暖里的食物了。她为孩子和孕妇准备的食物，竟然被人堆到了这里谋取暴利。

       想到这里，愤怒从心中升起，无论是谁勾结这些人垄断市常她不会原谅他。

       与此同时白晓静又发现一点，那就是每个铺面出售的商品除饮料外全都没有重复。也就是说，这些人在市场分割上早就达成协议。所谓社会，所谓文明就是一群为利益而结合在一起组成的联合体，他们会进攻共同的敌人，保护即得利益。

       他们都是三级文明的公民。

       见一个低等文明的女子居然敢对自己的商品虎视眈眈，3号店主非常不耐烦地出来驱赶，这是一个身材臃肿的黑人妇女，7号国度加利非公民。极不耐烦地挥手让白晓静快滚。

       “你们在未获得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出售我的商……”

       “你的？哈哈。你个穷酸猴子敢说我们的商品是你的？”妇人大声嚷嚷了起来，很快五个店面的老板和伙计全都挤了过来，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路人ABC。

       “瞧一瞧啦，看一看啦，这里有只不压迫脸的母猴子，居然说我们的商品是她的。”妇人继续嚷嚷，顺着她的声音所有的人闹了起来。

       “我看她好是穷慌了想讹人１一个人大叫道。

       “穷？女人会穷？双腿一张，什么都来了，她们会穷。又舒服又有钱才对１第二人道。

       “我看她只不定是看上谁了，想要勾回家做饭票。”第三人接着道。

       4号店店主站了出来，这是一个白人男子，大约35岁，1号国度普瑞丁公民。见到白晓静后他的语气活活生生地多了淫意，“小娘子过来和大爷乐乐。”

       白人发音和黄人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当他们模仿黄人时的声音，只能用阴阳怪气来形容。这个模仿让5号国度阿瑟的老板当场变了脸色，只可惜旧时代自扫门前雪的心态依旧存在。他们不会帮她。

       世间女子，只要姿色出众略有些出众，大凡难逃男子欲望。即便她不倒在这个人手里，也会倒在下一个人手里，即便她不倒在阴谋里，有会倒在暴力里。人性的贪婪，从来都是连绵不断，无孔不入的攻击，世界上哪里有能人的防御能够抵御住一切。她防守胜利的次数越多，身价越高，越能吸引火力。女人又不是变形金刚，哪里受得了天天的攻伐。

       即便她胜利了一切也会倒在情里，

       最终成为郎才女貌的临时演员，痴情女子无情郎的最终受害者。

       假如她足够聪明足够漂亮，那么她的档期会长那么一点点，无论如何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即使最漂亮和聪明的女子也会在岁月里腐烂成渣。

       就如那句最著名的——美女也如香皂，不管多么芬芳高贵，在时间的大手中，它褪色、减味、瘦削、变形、扭曲、含糊、混沌、衰弱……

       男子，食色动物，美女老了丑了，他们就会学白大诗人把她们忘了、换了。

       白人伸出一根手指放进嘴里湿润后拿出来，“来，大爷让你快乐。告诉大爷，你那膜早没了吧，啧啧，真是脏了我。不过没关系，大爷不介意。”

       围在外围的家庭主妇们或羞或怒或鄙夷地尖叫，甚至有人嘲笑白晓静的好运气，竟然能被高等文明的男子相中，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从此可以鲤跃龙门，挤身高等文明了。

       白人男子把湿润的手指指向白晓静下面，围观者无不哄堂大笑，他们全都认为自己有好戏了。阿瑟的老板扭扭嘴巴，退回店里，白晓静默然地看着那手指靠近，她的眼中杀意大起。

       谭桐和孟凡慌忙挡在前面，无论谁伤了谁都不好，但他们能做什么。

       白人男子似乎有阶位，只一脚就把谭桐踢飞。

       一只鞋从后方扔了上来，目标却是白晓静，她呼的一声躲了过去。投掷者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少妇。“大庭广众引诱男子，你就不知道羞耻？这母猴子果然下贱。”

       更多的鞋扔了过来，在大多数高等侵害案件中，法院最终判定的受害者都是高等文明的男子，而非低等文明女子。她们被认定为理所当然的身体出卖者，想以色换权财的卑劣份子。

       不光她们的眼泪，伤痛，得不到承认，甚至她们的性命本身都得不到认可。

       以人类特有的护短心态，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的亲人或朋友是坏人，即便偶尔发现他们的劣迹，那也是在不良份子的引诱下做出的失误。

       总之错绝对不会在自己人身上。

       “听说这些女猴子会巧妙的引诱男子，然后在他们把持不住时大声尖叫，真贱。”

       家庭主妇们大声咆哮，没有什么声音大得过他们，没有谁的身体拦得住她们。就连四个店主也被挤出了外围，包括那个有阶位的白人男子，他尴尬地看着自己被挤出去。

       “我们家小姐是包梵的人１谭桐大叫。

       “包梵？那个黄皮猴子？被他上过的女人，那还真不是一般脏。没关系，大爷帮你洗干净，从内到外洗掉他的腥臭。你得谢我。”白人男子大声笑道。

       话说着说着就成了种族歧视，自视甚高的白种人和黄黑两种人打成了一团，反正四个三级别文明国度一直仇恨对方。现在是不过是借机发挥，所谓护短，当三级文明面对二级别文明时，他们会团结一至，而白人跳出来指责黄黑两种人时，他们又进一步分化。

       无论如何，阿瑟的老板不允许自己的偶像遭到诽谤。超过两位数量的人斗殴在一起，市场巡逻人员冲了过来，他们用力地吹警哨整个现场一片混乱。

       “你！抓住她，制造混乱的罪魁祸首，别让她跑了。”一名家庭妇女指着白晓静叫喊。

       区区一只猴子，竟然破坏整个市场秩序，岂有放过之理。

       ……

       艾塔最高建筑内，悠扬的古筝伴着缓缓流水叮咚于室，这家旋转餐厅是某个私人会所的一部分，专属于阿瑟的私人会所，整个艾塔能进入这会所之人双手就能数清。

       包梵和一名年纪最多十六的女子对面而坐，他们细细地品位着桌上美食，如果有心人看见，一定能认出，这些美食都来自白晓静的暖暖。

       比如海参、比如螃蟹。这些都是旧时代大名鼎鼎的美食。

       年轻女子名方艾薪，是最近一名在校学生，她用餐的姿势极为幽雅，用餐巾挡住嘴不让别人看见她如何吞下食物。

       包梵将自己的螃蟹推给了她，而她接受了，以阿瑟的封闭程度，一男一女若是在公众场合下分享食物，唯一的结果就是他们有了身体关系。

       抿着绿茶，看那女子小口小口地撕咬食物，梢后他要品尝她的动人。

       助手从一旁走了过来，对着包梵匆匆说了几句，后者脸色一变。“小小女子竟然能如此惹事。”他呼的一声站了起来。

       见到包梵起身，年轻女子略有些急，却不便说什么。

       包梵笑了笑，摸出一张支票放在桌子上，女子用餐巾擦了擦嘴，“我以为，你怎么也要……再拿出这张，我以为我是特殊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们才开始两天不到埃”她落泪道。

       每个女人在遇见中意之人时，会献出一切换取这个男子在自己身边多停留那么一时半刻，这是方艾薪以五段失败的爱情整理出来的结论。没有男子会容忍女友不陪睡，实际上，男子找女人所为就是那事，无论他装得多么高尚，最后依旧以完全脱掉她衣服为目标。

       当然，那些有特殊癖好和被处理过的男子除外。

       根据艾塔传统，一个女人过了十六未嫁，就是老姑娘，再也嫁不动了。所以当方艾薪第五段恋情结束时，那男子和她的四任前男友一起嘲笑她想在新婚之夜再洞房的想法。

       他们挖苦她为性冷淡和同性恋，五大都市的婚嫁传统，当男友对女友勾手指而她不张大腿时，他们大多会这么毁谤她。这是两个会让她最终沦落风尘的称号。第一是没有男子愿意娶名声不好的妻，第二是蜂拥而来的好奇者会用暴力享用她们。

       在方艾薪过去一生中，至少亲眼目睹十起不侍奉男友而被人轮流享用的案列。

       就在她最害怕和无助时，包梵出现时，而方艾薪也难得地冲动了一回。

       现在，悲剧来临，她的灰姑娘梦想破裂，就和大多数从童话里醒来的女人一样，方艾薪发现自己并不是最终女主。

       她只是女配角而已。

       “我们男情女愿，有什么好说的，这不过是成年人的游戏，你守了这么多年的美德，我拿了，所以我也给了你个好价钱。拿着它好好过下半身。”

       包梵潇洒地唤来待者，为自己准备大衣。

       方艾薪颤抖着打开支票，一秒不到她把它扔给了服务生。“把它捐给孤儿院１

       “相信我，没人敢收这钱，我的东西没我同意谁也不敢拿。珍惜自己人生，你玩不起，姑娘，你不敢丢掉它。相信我。”

       看着包梵远去的身影，方艾薪双肩微微颤抖地哭泣，她知道，这男子的意思，从今以后就算他不要她，她也只能姓包。她死生都是包家的人。

       抹了抹眼泪把剩下的食物全都吃下去，无论如何，从今以后她都只能靠自己，但方艾薪不会就此罢休，她不会就此认命。

       至于包梵，方艾薪有法子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