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日，多罗斯城东，距离海岸线大约半小时路程的一个礁石小岛上，

       工人正汗流浃背地将路灯拉上小道，这条小道是进出小岛唯一通道，上面建有整个多罗斯唯一一处接收女子职工的企业，海盐加工工厂。

       而这条道路又称做浪漫小路或灾难小路，多罗斯百分之四十五的夫妻诞生在这里。

       在海盐加工厂工作的女人，每天除了忍受工头骚扰，另外一个难以忍受的就是超时间加班，而且每个小组下班时间都不一样。收工时间从午夜到凌晨皆有，某些心怀不轨之人就会潜在这里，然后把她们拉进海水里进行弓虽.暴。

       女子不能游泳，是二级文明的常识，而女子必须嫁给得到她身体的人，这又是一个常识。

       就算有人勇敢的抵抗，那也没用，只要她被他拉下去了。不，只要他袭击她时被人看见，无论得手与否，她的这辈子也就毁了。

       当一个男子大喊：我得手了，谁会相信受害者的话呢。只要那男子足够无耻，把事情传开，就算女孩不愿意，也会被父母强迫出嫁，捆着新娘拜堂，也就不希奇了。

       但是，百分之六十从这条路上走进婚姻的女子会生活在可怕暴力之中，另外百分之四十在拜堂之前就已经死了，或是因为袭击她的男子，或是因为自杀，或是因为她们父母。

       总之，二级文明是个贞操观念极强的社会，只可惜这个观念只针对女子。男子们快乐地享受三妻四妾，快乐地享受自己和他人的免费服务，然后在不高兴的时候卖掉他她们。

       “所谓贞操，那只不过是私有制的明显现象，男子为了确保财产拥有权，所有创造了贞操这一说法捆绑妻妾，以及稳固自己地位。这是不过是强者给弱者的另一道枷锁。”

       白晓静看着工人把路灯架上去，由于电厂尚未修好，或是缺乏技术工人，目前两个城市只能用煤油路灯，所以也就诞生了一个职业——点灯人。

       点灯人负责入夜点灯，天明灭灯，这是个适合老弱人群的职业。比如正跪在白晓静身前的卢氏，因为父亲没有给起名字，所有卢氏跟夫姓。六年前她在这里被丈夫拉进海里，然后八个壮汉押着她与前夫拜了堂，然后前夫把她卖给了现在的丈夫。

       “第一，我让这里亮堂起来。第二，我在海里养食人鱼。第三，我会让人在这里武装巡逻，把不轨之徒全都踢到海里喂鱼，如此可好。”

       白晓静问，她的眼睛落到卢氏手中的一个盒子里。

       卢氏重重嗑起了响头，她脑袋上六年前拜堂时被撞破的额骨至今也未痊愈，除此之外，在这六年里，她平均每年怀三次，没有一个孩子成功活到足月，因为丈夫总是急不可耐。

       这种遭遇在多罗斯很常见，男子们总说妻子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才流产了，而社会相信有女人会傻一年摔掉三个孩子，并且六年来一直傻。并以此作为她们没有独立生存能力的证据。

       “这是我前夫曾经偶然得到的密宝，只是所有人都不相信他，而他自己寻了几次，没有结果有就忘了……请您处理掉我那禽兽丈夫，我会和他一起去。”卢氏双手捧一铁盒道。

       白晓静取过铁盒，将其打开，地图表示礁石小岛小方有东西。

       ……

       由于污染太过严重，新世界的海水肮脏而且浓稠，尤其是靠近人类居住区域外那些，简直稠就象一锅粥，人类潜在如何可怕的水域里最多只有1米可见视线，即便是变异鱼类最多只有十米不到。

       “这可真是臭死了。”白晓静捏了鼻子，将1000多吨清理海洋污染的细菌倾了下去，刹时，整个海面就想某款洗洁精广告，哗啦啦全透明了。

       鱼群沿着岩石缝隙潜了下去，整整三小时一无所获得，正在丧气，猛然间发现从鱼类视线观测海底，整个岛屿基部，也就是海平面200米以下呈现非常不自然的几何形状——这是一座人工岛屿。

       也对，除了她没人能在那个角度拥有视线，谁能看见海下200米的东西呢。

       指挥几只巴掌大小的鱼从变异珊瑚群里挤了进去，然后她看见了那些隐藏在生物残骸里的旧时代密宝——一些水泥墩子。只是由于年代实在太过久远，部分水泥墩裂开了，露出它们原本应该坚守的秘密。

       “竟然是石油和煤矿，对了，某些旧时代国家，他们把石油和煤矿封到大海里作为战略物资储藏，只可惜由于战争打得太过突然，这些物资的主人没来得及开启就已经死了。”

       白晓静喃喃到，那些黑色黄金倒也真称得起密宝两字。

       正要撤回视线，一个无意回头，她发现，整个多罗斯城市地底也是方方正正的形状，然后是更多的水泥墩子。

       “我靠，不用这么刺激吧，难怪古人说，先人一定要拜。”白晓静泪流满面了。

       一吨煤或石油的确没什么，但数量以万吨或十万或百万记数之后，那可真就了不起了。

       ……

       等到这些八小时量产物品消失，多罗斯海岸一百公里以内，还水清澈到就象人类出现之前的海域，这时，整个海岸城市一百多万居民，无论贫民还是贵族，无论游商还是常住者全都静了下来。

       然后，就是神棍们吹嘘的时刻。

       海洋，孕育生命的摇篮，所有生命的母亲，多罗斯人赖以生存的港湾，曾经被人类污染，现在，她又重新洁净。他们的海湾，他们的家，他们的灵魂所在又重新洁净如新。

       一个接一个，用不着神棍忽悠，人们全都跪倒在地，有什么比活生生的奇迹更另人心动。

       多罗斯的根被清理了，连带他们的心也被清理得透透亮亮，连带着他们的信仰也从天上耨个漂浮不定的对象那里，移到了某个活生生的人身上。

       拜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它做点实事，还拜它做什么。

       ……

       当一个人被彻底神话之后，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在莫铎这个强大助力帮助下，战后清理只花了两天就完成，在这过程里，白晓静屠掉盘踞城中已久的五只黑势力，另外杀了以缺牙缝为代表的地痞流氓。这些人少部分死在公审上，大部分死在秘密警察手里，共计收获经验十万。

       当然莫铎帮助是有偿的，无偿帮助会损伤人心，那是无可非议的事实，因为谁也没有亏欠谁，而且只有真正的利益互助关系才能长久，也就是所谓的双赢。

       反正莫铎高兴得很，他得到了近十吨物资，全都是容易保存的干货，足够他养活至少二十个儿子，如果莫铎愿意，他还可以和某些得力干将共享它们，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

       “此女非妻不可。”莫铎笑着说，一个能在野心上帮他的女子，必须抓祝

       在整个过程里，神棍们强大地给她处理后事，因为，主教名单还没下来呢，所以他们也得到应有的奖励。现在这些神棍全都感激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假如他们的神不喜欢白晓静，那么就换个神进行祭拜。

       反正在新世纪，叛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一夜，卢氏点燃自己分内所有路灯，然后从容跳进海里。二级文明，妻子告夫，无论对错都必须以死明志，这是必须的。

       ……

       然后就是热火朝天的城市修建，必须在艾塔开启之前，将多罗斯修得焕然一新。所有参与修建的人，全都领取到一日三便当，还有丰厚的工资。

       渐渐的，全城都在创建热情之中。

       道路被重新铺设，房屋推倒再修，所有的一切，都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时间流转到3月4日，惊蛰，地底的蛇虫出现，白晓静带头跳见彻底清澈的海水里，这是一次畅快淋漓的享受。潜到兴头上，她发现海底沙滩上似乎堆积着某中诡异物体，潜到海底，伸手摸去，这些堆积物至少有十米厚。

       “这些是重金属颗粒，还有……物质恒定原则果然没错，自然界的物体不会平白消失，那些污染海洋的物体，现在全都以但分子结构的形态沉淀了下来，等待有朝一日，作为工业原料被再次利用。海洋，果然是人类的宝库，即便它已经被污染。”

       白晓静从海水伸出脑袋，将视线望向更宽广的海洋，整个世界都是她的宝库，她能拥有它们。又游了一会上岸，孟凡和谭桐拿了擦身体的毛巾等在那里，两人都是那么凄楚可人，一时间叫她无从选择，只好选择重新跳下去权当自己没有起来。

       远远的，栗腹骑快马奔来：“快！快！萍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