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2日清晨，白晓静在多罗斯给她的薄荷浇水，经过整整十八天装修，她已经将自己的小店收拾成真正温馨的家。铁艺家具、布艺制品和藤艺装饰，再配上各种美丽的盆栽，这是她前世整整梦了一辈子却从未得到过的房间。

       她想起了十岁生日时曾经收到的那个布娃娃，母亲当天就把它烧了，因为家里太小，放不下杂物。

       现在，白晓静想要几个布娃娃，就能有几个。

       浇好手上那盆，隔壁屋里传来几个男子尖锐的笑声，然后嘭嘭的身体撞击声，有人在榻震，而且激烈程度远超过想象。白晓静讨厌这扰人的声音，又等了两小时，对方却一直没有收敛，怒气冲冲地想要给他们提个醒，走到楼下却见一行人围着那楼摇头叹息。

       “那妖女又开始，她男子那么爱她，可惜，那贱人就爱胡搞。”

       正说着，榻震屋门开了，一名书生样男子走了出来，一见众人就捂了脸，似乎很难受。“她还是笑我没能力给她赚钱，她还是笑我没能力满足她……我，我……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可她就是不要我。”男子在一群人的劝解声中离开。

       在男子与白晓静擦身而过那一瞬间，她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血腥的腥味道，这说明他刚刚和人非常暴力的欢好过。男子嘴边无意识地浮现一个类似爬虫的笑容，这说明他很得意自己控制了谣言。

       望了望楼梯，决定上去看看，谁知道刚一迈腿几个婆婆级别人的就拦了她。

       “啊妹不要去，那女人是个全身烂的贱人，去了会坏名声。半年前她敲诈自己男子不成就告他弓虽.暴自己，好在苍天有眼，还了好心人公道……那小伙子不记前嫌地和她在一起，每天赚钱养她，谁知道，她天天找人胡来，只可惜那么好的一个小伙子碍…”

       一群婆婆七嘴八舌地说。

       白晓静又好气又好笑，但楼梯太窄她挤不过去。

       “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她男子？”她问。

       “那还有假，那男子一年前就和她睡在一起了，每天清晨他总从她房里出来，那事还用说。”一群婆婆很惊讶她的质疑。

       “可有人见到他们一起出来？”

       “怎么可能，那女人是个懒鬼，每天早上要睡到大天亮，一点不顾惜自己男子，为了养她，那男子四点不到就要出门工作。呸，她现在懒到就连门都不出了，也对，出了那事，她怎么可能有脸见人。”

       听到这里白晓静笑得更浓，多罗斯最早的工作是六点开工，四点不到出门，一定有鬼。

       看了看楼梯旁的下水管道，脱了鞋爬上去。“现在，我也可以从她家里出来了。”她说。

       一群老太婆被她的质疑气的嗷傲直叫。

       爬到二楼窗口，白晓静差点掉了下去，那是一个曾经温馨的房间，现在所有的一切全被可怕的黑色布满，那是男子体液干涸的颜色。而房间正中，一名浑身是伤的果体女人正在被七个男子享用，看情形女人已经彻底没意识了，那根露出来的干瘦脚掌一个脚趾都没有了。

       但男子依旧不肯放过她。

       “妈的，有暖气的房间就是舒服，难怪一夜要那么多钱。”一个男子说。

       “赶快爽吧，付了钱就要对得起，这种货色，啧啧。”另一个男子提醒。

       “哥……这女人好象没气了。”第三个人说。

       七个男子咒骂着退款之类的话，然后果断离开，当他们走到屋子下面时，那些老太婆全都识趣地回避，随后，又开始议论喜欢和男子群战的坏女人。

       白晓静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行到一处海滩上，那女人的男子果然在那里等着收钱。多罗斯是一个有初步法治的城市，这里不允许皮肉买卖，弓虽.暴属于犯法行为。

       但没有法律能够阻止男子的乱来，明的不行他们可以背地乱来，一行人讨价还价半天，由于女人死了伤了对方兴致，那男子同意给他们打八折。

       “还是南哥厉害，随便弓虽.暴一个女人，又把她卖了半年还能得个好名声，啧啧，人财两得的手段，兄弟我佩服。这是南哥的第几个财神啦？”一群省了钱的纷纷男子夸道。

       “那有多难……”得意洋洋的男子开始讲述，这是一起完美的合法弓虽.暴，首先这个叫南的男子花费整整半年时间，让所有人认为他是那女人的情人，然后，败坏她的名声，让所有人认为她是坏女人，最后就可以动手了。当然，一切在女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女人们相对封闭的生活环境是他能够成事的最大助手。

       等待到后来，无论他做得多过分，没有人愿意相信坏女人了。

       “她说我弄伤了她，我的确弄伤了她，不过那又如何，谁叫她是个受虐狂……不，我没有弄伤她，天知道她是在和哪个男子鬼混时受的伤，兄弟我被戴了绿帽好生伤心……那个傻瓜居然找男子哭诉，她就不知道男子只信男子吗？”

       南哥笑到一半没了声音，白晓静打暴了他和他们的脑袋。

       因为是第四十次在多罗斯杀人，白晓静处理得非常利索，回家路上她回望整个城市，只觉得绝望透顶。这是一个被无耻暴力笼罩的城市。

       尽管有法律保护，暴力和弓虽.暴在这里就象家常便饭，只一条街，每夜至少发生两起。

       白晓静杀掉那些企图对她乱来和骚扰她视线的公狗。

       回到店里继续给剩下的盆栽浇水。“知道薄荷的传说吗？冥王爱上了美丽的海妖精，亲密时被善妒的太太发现，冥王太太把海妖精退倒在地上狠狠践踏，冥王看见心生不忍把海妖精变成薄荷，越践踏越芬芳……去它的永远不变的爱。”

       “可是，那不是挺美的传说吗？”孟凡问。

       “你把男的和女的对换一下就知道了，冥王太太爱上了英俊的海妖精，亲密时被善妒的丈夫发现，冥王把海妖精推倒在地上狠狠践踏，冥王太太看见心生不忍把海妖精变成薄荷，越践踏越芬芳，这就是薄荷的来历，所以人们称薄荷为永远不变的爱。”

       “那种无耻妖妇应该被乱棍打死”孟凡叫了起来。

       “所以，这城市……强攻……”

       “可我们……”还没准备好，孟凡的话没有机会说话，门外来了客人。

       这是一名身穿浅色着装的幽雅病美女，这是孟凡喜欢的类型。

       妇人一口气买了三十人份的奢侈食物，鱼子酱、龙虾、生鱼片……还有烟和酒，但却连三个铜板的姜母茶也舍不得喝。虽然衣衫单薄的她真的很冷，就在女子付钱那一瞬间，白晓静看见这女人锁骨上印有第一女子学院的印记。

       一路跟踪到富人区，然后白晓静又杀了三十五人。

       这回，就连孟凡也不阻止她强攻这城市，他眼里满满的全是那些女人但求一死的表情，孟凡的手里捏了几个芯片，它们是从女人们心脏和大脑里取出，足以控制人一生的玩意。

       ……

       2月23日夜里，云城的电影院被强行修好，白晓静拉响柴油发电机，然后在那里播放了冷兵器战争大片《天国王朝》，一堆从来没有看过电影的孩纸兴致盎然。

       虽然大多数人不认同妻子死后丈夫的悲痛，但他们喜欢钢铁和火焰，喜欢铸造，更喜欢男主杀掉他那卑鄙无耻的兄长时的爽快，喜欢男子之间的情谊更喜欢钢铁与鲜血交融的战斗，尤其是那局“我的**中箭，还坚持战斗了两天。”他们全都笑了。

       这样的经历，大多数暴民都有，所以他们原谅了电影里的奶油小生身手上的不足。

       随后他们被特技里的战斗吸引，虽然这些人一直都在战斗，但他们从未尝试从在那个角度鸟揽整个战场，从未试过以那样的角度鸟揽全局。

       那感觉简直就象自己在统领全局。

       “强敌当前，无畏不惧；果敢忠义，无谓于上；耿直正言，宁死不诳；保卫弱者，无怪天理……”所有人的都被电影捏住了鼻子。

       所谓文化入侵，就这么回事。

       “知道么，要是你是男子，一切就好解决多了。你看看，男子只需要两句话就能确定地位，女人的话，二十场胜仗也无法……”孟凡悄悄说。他这两天正在看圣女贞德的书，当男子想要处死一个女人时，再多胜利也救不了她。

       如果她是圣女，他们可以先弓虽.暴，让她做不了圣女再杀之，这是是从旧世纪开始的传统。

       白晓静笑了。“圣者，侠也，挺身而出，见义勇为，除强扶弱。神者，仁也，存乎一念之间，一心之隔。君子小人之分，在于决定平时从善或从恶。”

       电影中的鲍德温死了，那个最强和最弱，即便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但其光芒却完全掩盖了所有人，就连战争天才，沙漠之王撒拉丁也甘拜下风的强者——驾崩了。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追忆一生，他们曾见到无数类似场景，人食杂物岂能不玻

       西比拉把毒倒进儿子的耳朵，她的痛苦凸显出女子和母亲，暴民可不是从石头里崩出来的孙猴子。就在一群暴民看到最精彩时，也就是巨大投石器把岩石砸进耶路撒冷那一刻，电影没了，白晓静准确地卡住精彩，这种卡法对于那群热血沸腾的孩子，无疑是要命。

       人们尖叫着咆哮，差点把电影院给拆了，最愤怒的自然是战争狂人欧卡。

       欧卡之所以选冷兵器强化，无非就是为了体会手刃敌人时，被鲜血浇灌的痛快。

       “哇靠，真是群情激怒。”白晓静在石头和子弹呼啸声中凳上放映台。“你们这群废物，坐在这里窝窝囊囊看看就能满足？难道就不想真刀针枪干上一架。”她呐喊道。

       暴民，就是一群永远对血肉饥渴的人，所以，战事就在这一夜进入准备。

       “不是吧，大哥……大姐，您想用投石器？”谭桐激动得泪流满面，电影场景虽然真的很棒，但实际操作就……

       白晓静笑笑，把几天以来收集到的多罗斯防御资料展示出来。“贝里昂说得没错，城市属于所有人，而并非强者和王者。”

       电影中，撒拉丁的士兵用尸体维持军旗。

       “对了，旗帜，我们得有一个旗帜。”白晓静道。

       在混乱一片的战场上旗帜是士气的象征，鼓舞人心的标志，军队前进的方向。

       ……

       “对了，还有最后一条。”白晓静将一只透明整理箱摔上桌面，里面放的是整整一百只能力药水，三到四阶能力药水，这是大多数暴民紧急需要的，也是她紧急需要的——战斗力。

       用药水提升能力会很快，但却会导致能层出现空洞现象，这个现象就象被水腐蚀的石灰岩地区，一开始并不严重，但却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和能力的增加而增加，最终使得整个能力树垮塌，那是无数种比死亡更加严重的后果之一。而解决这一弊病的方法就是来场真资格的生死决斗。那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也是最好的办法。

       “和布拉格那战我得了一个四阶段防御能力，我把她给了萍。”欧卡说。

       “你不讨厌萍……不，你喜欢她为什么要对她做那些事。”白晓静问。

       欧卡耸耸肩，表达出对暴力的无所谓。“我哪知道她会那么脆弱，老人都说，女人多做做，习惯了就会很享受，就会求着男子要，我只是想让她早一点习惯。”

       所以白晓静给了他从未有过的猛烈拳击，欧卡甚至能听见颧骨碎裂的声音，还有，白晓静指关节至少碎了三个。他从未想过，女人能打出这么漂亮的拳头。

       不论如何，现在整个暴民群体渴战情绪空前高涨，要知道，他们在为自己为不是老大或老板或主人而战。

       ……

       作为人类对抗横断山脉的第一道阵营，作为曾经二级文明对抗三级文明的最前线，云城的曾经的防御十分强大，别的不说，光是看起城门厚度就可以知道。

       云城城门厚度等同于薛阳伸直的手臂，但它已经年久失修，就连包在上面的铁衣也被人剥走，所以白晓静轻易冲开了他。但多罗斯，人类对付海洋的第一道阵营，它的防御比起云城只强不弱，而且保养优良，除了城防御由于直接与艾塔接壤，而且富裕，多罗斯的部队是云城的十倍之多，出来陆军还有海军，还有那些等待艾塔出现的贵族府兵。

       换而言之，战斗力比暴民还要多，而且素质更好。

       所以，所有的暴民大头头小头头全都跃跃欲试，好战因子空前膨胀。

       “多罗斯的海防和空防都很不错，但他唯独没有防空力量。”说话者是云城官员之一，但他眼里闪动着渴望战争的光芒，这人十六岁的儿子，二十天前整日唠叨着想要成为巨龙骑士，现在则整天想做飞行员。所以，他思量着能否做点功勋推儿子一程。

       而男子取得功勋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战争。

       “空军需要大量的训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是飞上去再掉下来，那可真是……”白晓静说到这里，所有人都笑了。

       他们都知道多罗斯父子的事，从这一天起，掉下来，也就成了没本事的代言词。

       “建筑需要大量建材，木头、石头、铁，我们每样都少，若是一味采自横断山脉，山里失去住所的变异兽就会形成兽潮攻击人类都市……所以我们得自己想办法，打下多罗斯，春天也就到了，我们要把城市修得强壮到足以熄灭一切欲望。拥有一个港口，迎来整个世界的挑战和机遇。”

       白晓静说。

       过去二十天以来，她一共用了300次召唤，其中100次用在城市建设和民生声，20次用在红尾召唤上，除此之外全都是生物召唤。

       那是她目前能用的最强战斗力。

       ……

       “冒昧说一句，那些暴民，不可靠。”所有官员离开后孟凡道。

       “天生万物，必有其用，曾经我听过一则笑话，有人说某些偏僻地方的男子之所以热宗滚榻单活动，那是因为他们一入夜就无事可做，所以，我要让他们忙起来。从精神到身体，全都忙起来……”

       白晓静说。

       “您就这么自信？”孟凡问。

       “假如我能做到，你要如何？”白晓静笑着问。

       “我和我家族的一切都属于您，阁下。”孟凡道，不喜欢云城的腐朽，但这是他打小生长的地方，他的家和灵魂归所，所以，他愿意为它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