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祸起萧墙(上)
作者:冷月定花情      更新:2021-12-25 00:30      字数:4418
       宁静修养了一个星期,在这过程里,萍暂时没有受到任何羞辱折磨。铁颐每天都会带些小玩意去看她,他给她看大臣的奏章,询问她某些无关痛痒的事。就象一对真正相爱的夫妻,见到几天前萍和顾袭阑留下的丹青。

       铁颐道:“听闻寻常百姓家每每入冬妻妾就会为丈夫缝制冬衣服,不如你也帮我制几件。”

       随后,大量布匹材料被运到别院,还有一些珍玩异宝。

       见到这些丰厚的赏赐,萍身边两名近身侍女高声贺喜。“恭喜夫人重获盛宠。”

       这两人是萍父亲亲点送来之人,她们时刻提醒萍牢记丈夫恩惠。她们时刻提醒萍,自己之所以能够再世为人,皆因铁颐恩宠,所以,她每次一呼吸,每一次餐饮便溺皆要谢恩。

       萍惨笑着配合,玎还在父亲手上,她怎么敢忤逆。

       而且,萍隐隐地觉得,铁颐定是对她有什么要求,所以这才给予特殊待遇,萍不会傻到会想有人虐人虐到一半爱上了自己。即便真的爱了,那又如何。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铁颐认为萍已经修养够了,他等不耐烦了。所以,风月老人的娇又被填了进去,为了怜惜她尚未好全的身子,暂时用二十年小虫。

       暂时等待。

       果然两天之内,虫就被提升成四十年虫,萍的每个日日夜夜都在可怕中度过。

       随着教养等级直线上升,更多赏赐被发了下来,萍知道,铁颐定有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求她,所以不冷不热地接受他的恩赐。时间流转,2月3日立春前一天,萍见到了自己家人。

       她的父亲和母亲获得准入府与之相间。

       ……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萍脸上炸响,施暴者是父亲。这是父女相隔几月见面的第一回合。

       博老爷是个非常重视门面,非常刻守条规戒律的人,他完全不敢想象萍居然在榻上接待自己父母,他完全不敢想象女儿居然如此的……没教养。

       “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儿,嫁为人妇,耻辱门庭……辱贱门风,连累父母……亏得铁大将军还将她抬为妾,如此惰妇岂可为妾,岂可为妾1

       父亲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惊愕的嫡母,没错,那男子从来不管妻女生病或是身子不适,颜面受损,那才是关键。

       一分钟不到,嫡母反应过来,一个眼神,随身侍奉她的老奴持了藤条步步逼近。“凡为女子,习以为常。五更鸡唱,起着衣裳……莫学懒妇,不解思量。日高三丈,犹未离榻……丑呈乡里,辱及爷娘。被人传说,岂不羞惶。”

       嫡母每说一句,老奴就抽一鞭,殴打持续了整整半小时,直到嫡母认为萍手够了教训。

       若萍是铁颐正妻,身份尊贵,她自然不敢如此,只可惜萍只是个妾,地位卑贱的妾,如何和她这嫡母相比,更何况她手里还捏着玎,谅萍也不敢怎么着。

       “知道么,玎下个月要嫁人了,对象是马家。”嫡母淡淡地说。

       女子年满15岁被称为及笄,就是说她可以嫁人了。

       “那个一年要虐杀10个侍妾的马家,你怎么能把玎嫁给那样的人做妾。”萍惊恐道。

       “怎么,你认为玎可贵为妾,对不起,她只是马家的侍婢,可死可活的通房贱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成妾,你要好好牢记铁大将军恩惠。”男子打死了妻妾,必须给社会一个说法,但是侍妾和侍婢则没有这个必要,所以玎的处境非常危险。

       嫡母一脸厌恶地看着萍,这对姐妹的脸是那么象母亲,以至于每每见到萍,总会想起那个趁自己有孕爬上老爷榻的贱婢。那个曾经夺走她宠幸的女人。她才不管是老爷强迫了她,还是她引诱了老爷。虽然老爷身边总会有新女人,即便没有贱婢也会去喝花酒。

       但是谁能原谅与自己丈夫有染的女子。

       责打完萍,嫡母怒气冲冲地去打那两个负责看管萍的丫鬟。然后,萍再也没有资格睡在榻上休息了,她必须象个妻子一样侍奉丈夫。

       “莫教寒冷,冻损夫身……”萍取了之前铁颐送来的布匹开始缝制,缝到一般突然想起今天还没有看过顾袭澜,于是招来两个丫鬟道。“扶我去看看顾袭澜……妹妹,她那里花样很多,夫君即将登基,衣服样式可不能马虎。”

       铁颐的登基仪式定在5月20小满,国师说这一天运势和铁颐相补,若在在这日登基,天下可掌。虽然龙袍制作轮不到萍,但小衣还是可以的。

       天足的她即便没人搀扶也能行走自如,但是,那两只肆虐的娇,让她在没人搀扶时,就连站都站不稳。所以,萍真是迫不得已才在榻上接待父母,只可惜他们从不细想她的处境。

       “女子嫁夫,覆水难收……”萍落泪道。

       ……

       “夫人这是弱柳迎风之美,女子以弱为美,夫人可不能自持天资而不努力。听闻近日,将军重获新欢,您可要时时警惕,才能紧握将军恩宠,否则很多人等着坐您这位置。”两个丫鬟见萍不悦,又一翻提点。

       从萍的住所到顾袭澜的住所,大约五百米距离,唤了抬轿,一路缓缓的赶。

       塞着娇的萍忍不了任何颠簸。

       行到别院墙角,萍见到院中树木青苍挺拔,喝停轿夫道:“世人皆说男子刚毅如林。”

       她吟了咏赞树木之诗慢慢步去,跟在后面两女皆是大字不认之人,哪里听得懂莽莽苍苍,或是清气满乾坤。只是道她思念夫君,所以没有阻止。

       ……

       行到树下,隐隐听见林中木屋传来隐忍的哼哼,行去一看,一个十三四岁,混身是伤的少年正被她院里的护卫夹着做龌龊之事。

       萍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脸,觉得有些眼熟,仔细问过,这才知道此人是董锐。

       因为博矢庇护,劳军没能夺他性命,但由于珊的死令他丧失心智触怒铁颐,所以赏了个人人有份。

       萍当然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在她院外执行这等龌龊之事,她当然知道铁颐为什么许她父母来看她。这些男子只不过想要提醒萍,她今日恩宠全来自夫君,就象曾经的董锐,若是一朝失宠,也有可能被判人人有份。

       他们这是在礼貌地提醒她,因为将军心中还有她,所以才有资格被提醒。他们在逼她。

       铁颐想要萍为他办事,却连一个请都不舍得说。

       行龌龊事之人见到萍又惊又怒,谁知萍不退反进,纤手抚过董锐腰间一伤,道:“将军腰上也有这么一伤,久经治疗却从不见愈,每每阴雨总是疼痛难忍。如此好之药人,切不可浪费,还不扛去我府,莫不是你们想亲自去做药人。”

       ……

       新世纪的草木,大多有毒,而且由于进化的关系,物性变化很快,有些今天没毒的植株明天也会有毒,所以药师配药之前须寻人试药,那是个随时可能暴毙的高风险差事。

       即便最爱冒险之人,也不敢担当此职,一直以来都是以奴隶和犯人为主。

       正说着就听见一角传来击掌声:“好个只留清气满乾坤,卿卿难道不知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得知道,他草莽出生,墨水不多,最见不得文人弄雅,你得越俗越好。”

       向外望去,说话之人已经弛马奔走,能在将军府奔马的,想必也不是什么等闲之人。

       得知萍将董锐要走,铁颐非常不快,守在大殿上听了整整一天高等文明使者争吵辱骂的他,此时见亲妈都不爽。风风火火地赶去,只到大厅就见那跪侯已久的含春新欢,听说是莫氏家族嫡长女。

       怒火上心,一脚踹飞,行到萍别院外,就听见董锐控制不了的哭泣声。

       七分好奇,两分怀疑,还有一分莫名。

       一个被轮也不曾哭喊的人,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害怕。

       进入大厅,见许多瓶瓶罐罐里装满了各种可怕之物,即便以他的心性也要惧上几分。行到内屋,只见董锐被六个圆环以大字型挂在大梁上,无数可怕的蛇虫鼠蚁正在他身上肆虐。

       见铁颐近来,董锐挣扎着哭喊。“救我,将军救我。”

       言辞语气比深闺怨妇见了丈夫还要殷切。

       而萍持了寸把长的钢针,一只只扎进他的身体,“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就算夫主宠溺,也不可任性,夫主不喜欢恃充而娇的妾,你已经忤逆过一次,别用第二次考验夫主耐心。”

       而风月老人,止不住地摇头。“夫人,您又扎错位置了,老夫常说学医要谨慎,您怎么……”

       铁颐知道杀人的穴,但医学上的那些明显不太精通,至于这些没插准位置的,就更加不通。怀着满肚疑惑转到正前方,只一眼,他就兴奋了。

       如此可怕,是男子都该惨叫。

       “爱妾怎么忽然对医学上起心来?小女子学这么多干什么。”铁颐问,一手将萍拉到怀里,用力揉她的下面。正红汁水从缝里流出,萍气喘连连却一声不吭。

       “声音,你的声音也是我的,叫出来。”

       话音刚落,萍尖叫着到了。

       ……

       “夫君长年征战在外,身体受损颇多,贱妾每每见到夫君因伤痛难免就……至于他,因为不服三从四德,性子又烈,贱妾赐他荆棘小花,以做提醒。务必时刻牢记夫之大恩……”

       萍低喘着说,话音未落,又尖叫起来,终日含着娇的人,极度敏感。

       “你既贵为妾,自有协理后庭之权,区区小奴,你说好就好。”铁颐将脸贴上她的起伏。

       正在缠绵,金鸣交错声外面传来,有刺客。

       萍想从铁颐怀里挣脱,但他不许,抱了她出去,长裙遮掩下,他的手继续凌辱她。

       见到铁颐出来,为首那名蒙面男子,一声暴喝俯冲过来。那是一名冷兵器操控者,正与数名护卫交手。二级文明视热兵器为奇技淫巧,视冷兵器为荣,尤其是贵族阶层,若是堂而皇之修炼热兵器,即便是家族亲人也会不齿,然后终身难以进入主流。

       刀锋渐近,铁颐哗的一声掀起萍的长裙,让来者看个贴贴切切,见只来者心神一个不宁,看偏的刀锋落进萍两根手指之间,被夹了个牢靠。

       铁颐哈哈一笑,夹着萍边战边退,十秒不到,上百闻风而来的护卫将男子包了个结结实实。蒙面男子愈战愈弱,长啸一声,尽要自刎。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另一声叫喊。“愈哥哥,是愈哥哥吗?”

       男子手中长刀落地,就了擒。

       来人是董氏家族第124庶子董愈,按伦理董锐该叫他叔叔,可是因为年龄关系,再加上两人平日关系一直不错,所以董锐一直喊他哥哥,愈哥哥。

       至于另一名被擒者,则是顾袭澜的亲弟弟,顾家十四嫡子顾韬。

       这两个五花大绑之人被拖到了内屋,顾韬已经没了知觉,只是董愈见到弟弟被人以如此可怕的手段对付,象野兽般咆哮挣扎,然后挨了重重好几下,瘫在一边除了喘气再无他法。

       萍面无神色地将一黑石小花缝入董锐被切开的部位,这一过程里,自然少不了哭天抢地。

       毕竟,要被缝上好多针。

       “恭喜夫君,贺喜夫君,贱妾日前得一套黑石小花,取材媚石,缝入男子下面,可使他们娇艳若女。贱妾正愁除去锐奴所用,其它如何是好,上天就降下此二人。古人以姐妹、母女齐享为福气,想不到夫君却能兄弟,姐弟齐享。”

       萍恭敬地行礼,董愈听了破口大骂,正叫嚣着就见梁上董锐叫了起来。

       萍对风月老人点了点头,那只饿了许久的百年老虫进了董愈身体,一时间,眼泪与便溺齐飞。即便是顽铁也能融化的百年老虫,区区血肉之体,何以抵挡。

       铁颐哈哈大笑,即便如此,心性多疑的他一直留到此日清晨才走,他看着萍将黑石小花挨个缝入他们,然后拍拍董愈颤抖不停的后面。

       “你既贵为妾,这些花奴就随你安排了。”心情大悦地离去,只留下几个被虐到站都站不起来的人。

       ……

       萍瘫在地上直到两小时之后才有力气起身,经历休克风波之后,亏损严重的她再也无法忍受长时间热情。只是铁颐从不在意其他人状况,和他们的危险,若不尽兴绝不松手。

       “无耻妖妇。”董愈挣扎着叫骂,只是因那声音与其说是在骂人,不如更象撒娇。

       萍又歇了一会,对着风月老人点点头,后者取了锋利匕首步步向董锐。

       “你!有种对我来。”董愈叫骂,谁知道风月老人直接将董锐放了下来,然后是董愈和顾韬。得了自由之后,董愈束手成拳,直扑萍,谁知董锐竟拦在她前方。

       “你想打掉我们唯一的机会吗?”董锐大叫。

       董愈羞怒交加,只是再无体力继续攻击,不得以做了罢。“即便你用鬼法子迷惑了锐,我也要杀了你和那魔鬼将军,总有一天,你给我等着。”

       董愈一退,董锐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伤口被压,疼得他脸都绿了。

       见到董锐疼得唇青脸白,董愈又焦又怒。

       “不用等以后了,就现在吧。”萍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