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绣布给自己一个虚幻的召唤——飞行驾驶，灵感来自电影《黑客帝国》，但她失败了，得到的提示是技能不够，运气好的是飞行器可以象遥控飞机一样操作，就象国外某部大片子里的场景。爬进那个透明驾驶仓，白晓静心跳得实在厉害，拉动牵引杆让红尾慢慢升空，然后她对着兴奋到快要哭出来的谭桐和孟凡道。“要不要一起兜风。”

       两个比儿子还要高兴的父亲，兴高采烈地上前协助儿子。无论如何，赔城主首飞的殊荣是自家的了。他们有些郁闷地看着另一人，如果没这个老家伙和他的儿子就好了。

       但这两个城府极深的老东西，不会表达出来。

       客客气气地协助那两个明显高兴过火，至少一整夜都没睡着的孩纸登上驾驶仓。

       男子，无论性格如何，强大的征服欲就是主要特色，现在他们或他们的儿子要去征服蓝天了，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刺激。要知道飞翔，可是人类一直以来的梦想。

       起飞前，白晓静看了看那两个等待在下面父亲，还有他们老谋深算的脸，那种奸计得逞的笑容，她知道这两个老人明显想多了。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一个女人属于他们儿子时，她的一切也就是他们的所有，这是整个世界的惯例。

       不过，人家有梦想的权利，只要不干涉到她，白晓静懒得去管，横竖那两个老头子假想和幻想之后会更有动力。办事会更加勤快。

       红尾上升到安全高度，开始绕城，白晓静让机身转了360度，然后再360度，就连内向的孟凡也兴奋到尖叫起来。放眼整个二级文明国度，能够真正飞起来的，能有几个。

       当然，比他们更加澎湃的则是云城里那些从没见过灰机的小盆友。黑压压的人群从城市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很多人在今天头一次看见了飞机，他们自己的飞机。

       这感觉真是好。

       比看见白晓静的猛犸鲨齿龙冲击阵还要好。

       要知道，召唤师是二级文明特产，而机械师则是三级文明特产，跟着二级文明的老大无论如何也就那样子了，但跟了三级文明的老大则有一种挤身世界强者之林的感觉。

       反正，人们就爱胡思乱想。

       孟父有些忧心西看着远去的影子，那个他花费好几十年时间等待，那个的投入一生精力培养，那个他注入所有期望的孩子就要走了。欣喜和忧虑纠缠着他，当然还有忐忑不安。

       “大丈夫志在天下，若是怕东怕西成何体统，就连女人都不怕的事，你可别说你家小子怕。”谭父尖酸地说。

       “放屁，你才怕呢。”

       “你一定因为自己的无能连累儿子失宠。”

       “呸！你才无能。”

       两个老东西吵起来了。

       ……

       绕城飞了几周，然后全速度冲向多罗斯。

       300公里，骑马全速前进需要4小时左右，但由于地面状况复杂，再加上马匹也不能一口气跑那么长的距离，大多数时候至少需要一天时间。换成超级猛犸的话一到两小时到，现在用红尾，十分钟就到了。

       前方，初升的太阳将海天交接处逐渐染色，冬日朝阳清冷的光透在云和海洋里，更加清冷。坐在高空，将朵朵白云和海面上的波光淋漓，还有地面上的狩猎兽群尽收眼底。

       从高空鸟揽，多罗斯是个美丽的城市，和云城的严谨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很休闲。

       也许是因为海洋的蓝和陆地的白在这里交融的缘故，除此之外，宽敞的街道，圆润建筑，郁郁葱葱的城市绿化（现在是白色的），也个这里增添了不少特别韵味。

       那些高大的建筑全都和海水一个颜色，从高空里望下去，美丽极了。

       和云城一样，这里也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靠海的富人区和靠内陆的贫民区，只是由于大雪问题，贫民区的建筑几乎全被积雪埋了。

       谭桐伸出双手贴杂驾驶仓透明外壳上，一时间他有种掌控天下的快乐。看了看身边的佳人，兴奋的眼神里多了炙热，随后又有些懊恼。

       “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无所谓，关键是自己怎么想。”白晓静说，她压下操作柑，飞行器开始俯冲，谭桐正想说什么，但他咬到舌头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孟凡突然想起了某本书籍上的诗，整个飞行过程中他一直都是害怕与兴奋兼半，除此之外还有点晕机。

       没错，就是晕机。

       不过，不防碍他诗性大发。

       ……

       盘旋了好几全，白晓静这才发现，所有的美丽都是麻烦的象征，比如圆滚滚的屋顶，肯定不能停红尾，全是人的街道肯定也不行，至于贫民区，她完全看不清楚房子和街道，自然也不行。

       “这感觉就象在玩抢车位，真是刺激。”

       盘旋整整两周后，白晓静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停放的空间，整个城市全都被密密麻麻的地摊挤满了，即便冰天雪地也无法阻止人们的热情，又或是被逼无奈的痛苦。“这才清晨7点呐，真是早起的孩纸。”她很囧。

       以红尾的机型冲进去的确不错，不过以她的性格确是做不出来的，而且她不喜欢被人围观的感觉，内向的人始终喜欢清净。在离开城大约五公里处选了个僻静角落，把红尾停在那里，横竖她能在关键时刻把它叫过去。

       降落和起飞一样颠簸，可怜的孟凡扶墙而立，没错，晕机的小盆友吐了。

       “你可真折腰了。”谭桐讥笑道。

       “没，没事，我很好。”孟凡小盆友眼泪汪汪，环顾整个世界只有白晓静的手是热的。

       ……

       简单装扮了一下，大约早上八点，一行三人背了皮货，以游商身份进入多罗斯，并在门口排队接受例行检查。两个大门护卫掂了掂手里的税金，一句话也没多数，只是贪婪的眼神在白晓静身上一直乱瞄，就象恨不得立刻塞进去。反正视奸，就是那么回事。

       谭桐看出白晓静的不快，嬉皮笑脸地插科打诨，也许是天生魅力，半小时不到他就和那些人称兄道弟了。他声称白晓静是他新婚的妻子，因为家里不赞同，所以要出来做一翻大事业，好叫老人刮目相看云云，而孟凡也这么说。让人意外的是，对方全都信了。

       “两个异性丈夫，但愿孩子出生的时候不要闹出麻烦才好。”两人中的一个热情地给谭桐指引办理摊位的地点，还有详细流程，在这个过程里一直盯着白晓静猛流口水。

       另一个则用心痛的眼神看着两人背上的皮货，由于草原灾难，城中皮货价格暴涨的确没错，不过现在都已经2月了，谁还会买皮货。除此之外这些皮货由于是白晓静最先收集的那批，所以多多少少都有些遗憾。

       所以他断定，这两个小子绝对不可能大发一笔，也对，能够准确掌握商机的人根本不需要和人共享妻子。

       没错，就是共享妻子。

       即便到了平原地区，几个丈夫共享妻子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谁喊他们无法单独养活老婆孩子，但那种情况大多数发生在兄弟之间。

       比如同姓谭或同姓孟，这样一来妻子只需要上下夜各陪一个就好，生出的孩子喊兄弟两都是爹，横竖都是有血源关系的亲人，横竖就是自家香火。

       至于妻子受得了受不了那么多丈夫，那就不在所有人考虑范围了，反正这世界上大多数女人都只是免费的货物、生儿子的工具，还有能干的保姆，紧此而已。

       女人在新世界的社会地位就是如此——低下。

       “你们老婆，真的不错，兄弟最好租个门面，那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不过费用可不少呐，要不要兄弟我帮你呢？”又有一人从值班的小房子里走了出来，二月的多罗斯依旧很冷，这一区域要三月以后才会化冰。所以，除非必要，人们不想呆在室外。

       “没错，你们来迟了，这个时间点，别说铺面找不到，就连靠近海的地摊都没了，你们只能挨着贫民区打地铺，那可不浪漫。”第四个人嬉笑着说。他们别有用心地把兄弟两人请了进去，白晓静不想听他们的肮脏龌龊，但她的耳朵偏偏好得很。

       这是一个八人班组，屋子里六个人围着谭桐和孟凡天花乱坠地劝说，假如允许他们分享白晓静，一个礼拜两次，那么门面的好说之类。

       租下铺面，就能有住所，不必忍受冰天雪地的寒冷，地摊的话只能露宿街头，到时候一入夜可就人人有份了。他们例举那些死在人人有份里的女人。某些不幸靠近贫民区的女人，甚至会被整个街道的人一起分享，直到僵硬。

       他们威胁却不强求，这些人完全没有逼迫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反正他们每天都有很多机会和人供享，反正进了城就是他们的手中肉，想方想圆还不全看他们心意。

       就算今天没有机会，明天或后天也会有机会，要慢才够味道。

       这些人就象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猫一样看着女人。

       白晓静心情很烦，转身离开，向着大海方向步去。一路上所见女人，几乎全是大肚子，不少还是抱着一个又怀着一个，即便如此，她们依旧早早起来营生。

       前方街道转角处有个男子在打他的孕妻。“臭婆娘，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还敢不尽女人职责……要不是你，我早就住进暖气房了，要不是你，我的人生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挨打女子一声不吭只是落泪，她赖以营生的商品全被丈夫踩坏，但那又如何，男子的强壮、社会的压力、还有她肚子那个被男子塞进去的小人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用双手捂住比斗还大的肚子，里面应该是双生子，但这对孩子阻止不了父亲的暴行。

       而围观者全都冷眼相对，没错，怀着一个抱着一个，依旧要在丈夫的殴打下赚钱养家，这就是多罗斯的女人。眼前这例即不特别也不特殊，实在无需过多注意。别说多罗斯，整个二级文明社会，想要找个不被男子打的女人，那还真是难。某些男子暴躁起来，别说老婆孩子，就连亲妈也打。

       白晓静只觉得胸里有团火淤积得难受。

       去他的女子不能养家，当一个种族背负了如此多之后，怎么还能强求她们。

       “喂！你，怎么在这个，还不滚回去奶孩子，你这懒婆娘。”一个接近五十的男子突然从一边跑了出来，一把抓住白晓静就开骂，那表情三分愤怒，四分焦急，还有一些奸诈。

       这就是多罗斯最著名的抢劫方式，一个男子随意抓住过路女子，拉回家当老婆。白晓静躲开他的耳光，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淡定和从容地在闹市里强抢。

       这招曾在旧世界流行过，一男一女一旦在街上拉扯，男的只要咬定女的是自己有了外遇的妻，人们会认为他们是真正的夫妻而漠不关心，直到弱势女子被拉走，然后暴尸荒郊。

       只可惜这人选错了目标，拉了半天，白晓静闻丝不动，他越骂越难听，但毫无办法。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围观人群全都对白晓静指指点点，他们全都要求白晓静乖乖跟着丈夫回家，好象她就是那个不检点的妻。就象他们亲眼看见她从他家里跑出来。

       谣言是强势者的帮凶，这话一点都不假。

       “够了，缺牙缝，这女子刚刚才来，兄弟亲眼看见她入城，怎么成你老婆了，还给你生了娃。”港口巡逻队一行12人走了过来。

       见到官方加入，那名叫缺牙的人悻悻离去，只是一步一回头，显然很不死心。

       “那人叫缺牙缝，是个皮条客，至少在这条街上抢走过过两位数的女人，当然，他们还抢女人的货物。那些被抢走的女人，没一个活得出半年，很多人共享就是。”巡逻队有人提醒道，然后就是赤果的提醒。

       赶快以身相许吧。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这个请大爷们喝茶喝茶。”谭桐从一边挤了过来，看来是大门终于放了他们，见到巡逻队，也不问原由，立刻给红包。

       贿赂在这里非常正常。

       巡逻队长掂了掂钱袋重量，一句废话没有多说就开始和谭桐讨论共享她的问题，“一星期两次，在我们那里过夜，一间有暖气的铺面，你们可以以最低价格租下来。”

       他简洁明了的说，条件比大门口那些更好，但光暖气一项已经足够大多数丈夫点头。

       要知道冬季没有暖气夜晚有很大几率冻死人。

       ……

       一路进去，至少有五队人马以各种条件进行引诱，而他们开出的条件一路高涨，最后成海境套房，还有些开不出条件的个人会直接问，这女人多少钱一夜，之类的话题。

       谭桐很有技巧地处理，而这些人，虽然语言赤果，但在得到明确拒绝后，少有拖泥带水。虽然这里面有很大成分是因为多罗斯的法制，但更主要的是这些人刚刚问完就被围观者挤走，所以相对其他肆意使用暴力的地方，多罗斯依旧很好。

       至少表面如此，人们彬彬有礼地询问而不是推倒就乱来。

       没错，围观者，现在从街头到街尾全部挤满了围观者，他们的数量至少在一万以上。

       在经历那么多年痛苦生活后，想要找个真正意义上的细皮嫩肉，一点茧子和死皮也没有的女人，简直难到上天。要知道大气层被破坏后，猛烈的紫外线和是最可怕的皮肤杀手。

       但白晓静的皮肤，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漂亮，而且还有钻石般的光彩。

       那感觉，看看都会昏倒。

       所以，几乎整个城的人都挤了过来，好几条街被彻底堵死。

       “哎呀呀，老大，你真是太有魅力了。您知道海境套房，全套家具多少钱吗？贵族老爷都不是个个住得起呢。”一直挤在前方开路的谭桐累得满脑袋都是汗水，而孟凡已经站都站不起来，好象这是还人们彬彬有礼的情况下才有的好待遇。

       白晓静很不喜欢这感觉，回头看了看位于海边的贵族区域，每年春季艾塔出现是整个二级文明的大事，所以……一个指令，红尾冲了进来。

       无论如何，这次不能算她扰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