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左右，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乐队正在楼下演奏，仆从上完菜已经离去，现在整个最高层只有三个人，城主站了起来，取了只香水百合，缓缓走向白晓静，他的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到楼梯转角处的罗心姬身上。

       “夫人，您眼睛所看见的一切，都是我的。”他把百合呈了上去。

       白晓静接过百合放在鼻下，城主笑了，这是一朵被下了手脚的百合，与接住白晓静那些花相互作用，能够制服最烈的猫。他满意地看到她的目光迷离起来。

       “夫人，我愿意和你分享这一切。”他扑了上去，

       白晓静环起左，攀上他的脖子，下一秒这男子彻底软瘫了，他的脖子断了。

       和罗心姬一起守在楼梯转角处的护卫队长看到这幕，刚腾起身子，就瘫了下去。罗心姬的毒刺刺中了他，他完全没有想到那柔软的人儿居然如此……可怕。

       那个还算俊朗的男子倒了下去，他没有死，但却动不了了。

       鸡心螺在旧世界也算是大名鼎鼎的毒素杀手，因为，它的毒至少有上百种，那些活性化合物能根据随手随意改变，有些攻击神经、有些攻击心脏有些攻击身体，最大的效果就是让受害者瞬间麻痹。虽然人类到了新世纪有所进化，但罗心姬并不是普通的鸡心螺。

       就在罗心姬出手那一瞬间，一直守在门外的伶也动手了，首先燃起一只烟花通知城外的兄弟，然后踢开正门冲了进去，这是一场鲜血淋漓的冲击。

       三楼上，白晓静抖动绣布放出第一波攻击，整整三百吨变异蚂蚁冲了出去。

       很少有人知道，蚂蚁也是用毒高手，它们的唾液里有毒，猎物被咬伤后，很快就因为麻醉而失去抵抗力。

       反正，城主大老爷的府邸现在全是白骨，而白晓静脑子里的经验条，那简直就和刷屏没什么区别，哗啦啦的数字滚动，让她根本看不清谁和谁的具体数字。

       黑色潮水冲向军营，在整整600吨蚂蚁之后就是电影中曾经大杀四方的迅猛龙们，一共1万2千只大大小小的迅猛龙，然后是五十只冲击坚固阵地的霸王龙，这个都是量产物，也就是只能存在八小时的快速产物。

       当第一批量产兽冲破大部分防御时，那些精细雕琢出来的超级怪兽群体开始冲锋。

       ……

       当烟火龙的信号发出以后，外城暴民区域内，欧卡、薛阳兵分成两路，带着车队派发枪支弹药，他们学着某部电影，松开马车后备箱，让里面的武器和弹药铺满街道。

       欧卡和对阵布拉格时一样，头上缠了白色丝带，举起武器一声呐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１自从进了云城，欧卡立刻抓了个说书先生给自己讲故事，不，是学文化。

       无论如何，他就是喜欢草莽和绿林好汉的故事，那是男子的最爱，而这几天正好听到陈某某和吴某某的故事。于是，欧大爷入戏了，大部分暴民也都入戏了。

       紧接着欧卡，薛阳也喊了起来，他们队里的人也喊了起来，然后所有人都喊了起来。

       东一区的老大，左手抗把重机枪，右手抗箱子弹，他觉得自己威风极了，但随后他看见了更威风的东西，单兵火箭桶。然后，他看见比自己还要威风淋漓的西5区老大，正抗着单兵导弹，笑得跟什么一样。从没有摸过重武器的他们，完全想不到自己能有这样一天。

       无论如何，得了新武器肯定要去试试手感，有什么比城里的老爷，还有那些可恨的自卫队显然更适合的目标呢。反正阶级仇恨，就这么回事。

       这些缠着白色丝带的男子在白晓静兽群掩护下冲进军营，那里很快被血和火，还有各种等级的战斗占据。那些从绣布里召唤出的武器，源源不断地把经验送给白晓静。

       ……

       一共35只超级猛犸，150只鲨齿龙形成强大冲击阵营，在它们后面是整整十万计数的暴民。这些长时间生活在血与暴力中的人们，早就不满官方作为。主要是云城高达百分之六十的税收将他们整个榨干。试想一下，你每赚100元就有个家伙抢走里面的60元，而那家伙还不考虑你的成本，你就能知道他们的心情。

       所以，在云城正当买卖根本养不活人，就这么一回事。

       但只有三分之一的人真正因为仇恨参加，另外三分之一的男子则纯粹因为喜欢杀城主的部队而参加，剩下那些看到三分之二的兄弟伙都去了，所以也跟着冲了进去。反正人就这么回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活得清清楚楚。

       有些时候，人会盲目跟随大流。

       无论如何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已经不是暴动和冲突能够解释的了，而是一个阶级和另一个阶级的战斗。这些从小生活在暴力、血腥、罪恶以及绝望里的人，渴望堂皇登上世界舞台。他们渴望从社会低层爬到另一个阶层，爬向他们一直渴望的阶层。

       这是一条通往天国的路。

       三小时不到军营被控制，自卫队被全数屠杀，一共收获80万经验。五小时不到，警察队伍也完全崩溃，因为素质问题他们只提供了大约60万经验，到现在为止，除了兄弟会孤独一只力量还在负隅顽抗，整个城市几乎全落到白晓静手里。

       天黑之前，云城权力转移完成，她现在是城主了。

       让白晓静意外的是，在整个过程中其它势力全都选择了回避态度，对他们而言谁是云城城主并不重要，关键是自己的利益会不会受损，更有甚者期望能在权力交接或获取更大利益。

       反正云城城主平均两年就会更换一次，只是这次动静大了那么一点点而已，不过依旧不是什么大事。人体细胞还每七年彻底更换一次呢。

       “他们都是不错的经验呐，真是可惜。”

       白晓静啧啧道，现在离胜利的9级还少100万经验，令人讨厌的100万。

       ……

       佣兵协会分会首领用贪婪的目光打量着白晓静的鲨齿龙，他太爱这个大家伙了，即便要用灵魂交换，他也想拥有一只。

       “如果有它，就连三级文明也会在我脚下颤抖。”这个四十出头的男子自言自语道。“买不到大的，就买只小的吧，它可以为我儿子服务。”他把迅猛龙误认成鲨齿龙的幼崽。

       小的比大的便宜，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虽然需要很长时间进行培育，但从小养大的比较忠诚，这也是事实。

       “这愚蠢的城主，直到最后还不知道有人要砍他，人蠢到这份上，死了也白搭。或者说，他认为自己下面有足够的魅力，足够征服所有敌人。”他的副官补充道。这个瘦高的男子也很想要鲨齿龙，那神话般的坐骑，谁不想要呢。

       “现在蛮不错的，没了令人讨厌的东西，就连空气也干净了。”

       ……

       正面冲突之后是漫长的清理工作，暴徒们拿着免费枪支和城里其他势力激烈战斗，他们和兄弟会残存势力，还有妓院老板的打手，以及另外一些人作战。这些杀红了眼睛的人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枪声直到两天之后才稀疏下来，现在街道上全是血迹，好在鲨齿龙的胃口实在强大，云城不必担心瘟疫的捆扰。没错，死者会传染瘟疫，所有喂鲨齿龙是最好的选择。

       ……

       薛阳看着这个已经被征服的城市，欧卡大爷正带着人清理残海但从这以后才是艰难的时刻，守江山一向比打江山更难。

       不过薛阳不怕，白晓静给了他和他的人足够充沛的弹药，更何况身为女子的白晓静都不怕，他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害怕的。他要做将军了，还有什么值得害怕。

       斜着眼睛瞄了瞄白晓静，她正在刺绣，为庆功宴会刺绣。

       香烟酒精、暴力血腥还有美女，这些都是激烈男子的佳品，她样样都有，叫人如何拒绝。

       ……

       收尾工作一直到1越7日才算完工，所有前任城主门徒，亲近他们的人，还有不服女人当家的人，都得到应该有的处理，还有他们旗下的妓院，现在全都姓白。伶比欧卡还要有杀手天赋，再加上罗心姬，白色死神的传说四处流传。

       与此同时云城闭门谢客一个月进行装修，没错，装修工作。

       她要完善那些被损坏的防御工程，城门、城墙还有大部分港战中受损的建筑。

       “也许您该过来看看。”有人上前汇报。

       ……

       云城秘密地下室内，这是一间布满各种血迹和死亡的可怕刑场，新进女人的教养场所。过去很多年来，至少有六位数的受害者死在里面。还有更多的人在这里被扭曲了灵魂，彻底成为欲望的奴隶。

       白晓静一脸厌恶地看着那些风干人皮，还有因为不听话而被割下来的人体组织，还有那接近一百，吓得颤抖不停的职业教养师。云城各大势力原本养来教养窑女的教养师都在这里。

       现在，是时候清空囚笼然后把它们的主人塞进去了。

       ……

       首先被送进来的是城主的三个儿子，然后是使用这里频率最高的某组织1到100号成员。

       “混蛋！你这妖孽。”那黑脸壮汉叫了起来，另一个也跟着叫喊，然后是所有的人。随后，他们得到了应有处罚。非常可怕，足以毁灭灵魂的惩罚。

       教养师的手法即强大又邪恶，让人望而生畏，别说亲身体验了。

       “您不用担心，过去很多年以来，他们一直那样对付自己手下的女奴，现在，是时候让他们体验自己的手段了。”引路人道。

       “可有信心？7天，不1月26号我要宴请城里的其他势力，你可有信心训练出顺从性，和忠诚性。”白晓静问首席教养师，那个小老头子显然很兴奋，他从未试过一口气教养这么多……身份高贵之人。这是对他身份和价值的最大肯定。

       “请您放心，那些人，我们已经动手，若不彻底让他们臣服，后果我们自己知道。只是我们需要一个限度。”他跪倒在白晓静脚边，所谓限度，就是允许多少人死在教养里。

       现在他和白晓静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若白晓静垮台，那么这些被他教养过的人……

       反正很惨和惨不忍睹都无法形容他们的下场，所以紧抱白晓静大腿，绝对没错。

       “据说最贞烈的人进了这里，最多两天就能成为最上道的人……我只需要一个精通业务的顺从者，作为代言人，至于其他人，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然每出一个成品，我会打赏你等同于他身体重量的黄金，前提是身心全都顺从。”

       “请您放心，我们绝对能办到。”首席教养师兴奋地说，他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现在他在为自己后半生幸福努力。自然会格外努力。

       各种可怕的，以死亡为最终目的的极限教养就此拉开序幕。仅第一天，体力不支的死者就有十个，第二天是第一天的两倍，然后是第三天。不过，只有没价值的人才有福气死亡，在这个隐秘的地下场所，能够死亡是真正的幸福。

       无论如何，源源不断的新加入者让囚笼越来越满，至于逃跑，从来没有发生过。

       几十年来一次都没有发生过。

       ……

       暴力、残酷、毒品、奇迹、还有宗教似的说教，当一个人就连死都不能做主时，他还能做什么，这些人全垮了。他们大部分死过两次，少部分死过三次，他们真的垮了。

       但教养师没不会就此罢休，男子逆根深种，教养必须以年为单位进行。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务必把奴性揉入灵魂，直到他们彻底的——

       顺从。

       ……

       1月26日，粉饰一新的城主府邸，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进行。

       云城所有外来势力都在这里参加化妆舞会，不更准确说是化妆狩猎会，当那一百多名教养师傅将各自的成品展现出来时，这些人除了爬不能选择其他前进方式，实际上大多数人就连爬也需要咬紧牙关才能进行，除此之外他们前进的步伐和节奏全都掌控在教养师手里。教养师不会让他们的力气多到可以实施暴力抵抗。

       没错，这些被打扮成各种动物的人，就是化妆狩猎会的猎物。

       至于抓住他们的人要以何种方式是吃他们，就不可得知了。反正所有来宾都很兴奋，但对于那些被掌控的人，向他们展示自己是个开始，然后是热身运动，他们要表演各种特殊技能，这些男子的肚子全都鼓鼓的，也不知道里面是死物还是活物。

       反正自做孽，不可活。

       ……

       一楼楼口，欧卡冷静地看那些奴婢表演骑射，痛苦无比的骑射，被射击的气球每一个里面都有别出心裁的游戏，射下它们的人必须完成，虽然那很要命，但不完成会更要命。

       “您不用难过，这样的宴会前城主每个月举办一次，参加服务者死亡率高答百分之八十。”引导白晓静去地下室的男子道。“三年前，我姐姐死在这样的宴会里，从那时我发誓要让那些人不得好死，只是光凭我，绝对不行。另外补充一句，我是前城主大公子的娈童，曾经在那地下呆了整整半年，随后又被他抛弃，感谢您允许我复仇。”他深深鞠了一躬。

       从那以后，这人的名字就叫娈，最忠心的娈。

       白晓静点点头，“就连终年长年生活在刀光剑影里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女人。”

       转身进入四楼花房里刺绣，不去看那些肮脏和龌龊。现在这花房已经完全属于她了，白晓静可以随意按照自己的喜好进行装饰。“以暴制暴是对付乱世的最好办法，让他们亲身体会自己曾经的恶，是最好的惩罚办法。”她说

       ……

       在娈的主持下，宴会完美收场，百分之一百的外来势力对它感到满意，由此也默认了白晓静，有些人甚至成了她的坚强支持者，所有的努力没有白费，但对于那些疲劳的一整夜，却连死都做不到的男子，这些只不过是开始。

       当然，这只一个云城内部小型会议，一个月后他们要面对全国范围的客户，一年之后他们要面对整个世界。这是白晓静计划中的步伐。

       ……

       然后是2月1日，这天清晨绣布达到九级，白晓静决定动身去多罗斯等待进入艾塔的机会，当然，还有拯救霹雳的机会，虽然到目前为止，她不知道霹雳是什么。

       她满意地看着那些初步被征服的人进行角斗，他们在正抢比较轻松的教养方式。

       “很好，他们的战斗力都保留了下来，却又完全服从，你们很好。”白晓静奖赏了首席教养师整整一吨，后者高兴到差点死掉。

       人的心很特别，有些伤象指甲，掉了很快长回去，另外一些则象罐子，一旦破口终生无法修复。就连男子都无法幸免的损伤，更何况本来就脆弱的女子。

       无论如何，曾经的恶，一定要亲身体会，这是白晓静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