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和顾袭澜跪在人潮涌动的长街之上，她们必须端正地跪，因为她们身上的衣裳全为特殊纸材制作，经不住任何外力，所以只要一动，衣裳尽损，她们就得大街暴光。

       那比杀了她们还狠。

       因为风月老人的不配合，两人体内只有二十年虫肆虐，即便如此也不是一个习惯能了的。发展到现在，萍的体力已经损耗到就连聚焦眼神也做不到，她甚至听不见所有的嘲笑，她的世界一片空白，除了坚持，什么也没有，包括她自己。

       体力稍好的顾袭澜情势稍好一点，但也只能保持自己不倒，背诵或是帮助萍什么的，绝对不可能。回顾四周，铁颐不在，那男子代表天子协商战败赔偿事宜去了，听说要三天才能回来。顾袭阑讽刺地笑了，那男子，她的夫……

       一开始就对他不抱任何期望，但她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下作。

       不过，那又如何，他是她的夫主，一生一世的主。奴隶可以叛主杀主，但妻，绝对不行。更何况她还不是妻，只是个妾。

       雪一直下，厚厚地盖在两人身上，冻入骨髓。

       跪到深夜，两人皆已丧失意识，但依旧保持原用有姿势。对她们那样的人而言，身体在大众之前暴光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可怕。这是和生死荣耻无关的坚持。

       朦胧间，萍感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了，然后她听见了博矢和博乐的声音，还有父亲。那男子，萍的父亲好象在训斥她给家族丢了脸。至于顾袭澜，她的家人从未出现过。

       能够被人惦记，真好。

       萍笑了，讽刺地。

       1月15日，元宵节，萍和顾袭澜在大雪里跪到深夜。

       ……

       “铁大将军好象在为赔款的事忧心，若是我们……”距两人大约两百米处，董婷道。

       “知道吗？对于暴君而言，自己的意识就是天地间所有的一切，别人若是不百分之一百顺从，那就等同于忤逆。对于暴君而言，天下万物皆是自己囊中之物，不存在恩惠或是功劳，只有服从程度的高低。想要与之公平对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能与他平视的对手，或是更强于他。只要那样，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那丫头，白晓静的想法一点也没错。”

       栗腹一针见血。

       董婷听了很是惊讶。“女子以卑弱第一，夫妇第二，敬慎第三……她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她低下头表示对栗腹的顺从。“三者盖女人之常道……谦让恭敬……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她怎么可以。”

       董婷被吓坏了，她从没见过哪个女子居然如此大胆。

       栗腹笑笑。“白晓静说生为女子，已是弱者，若不自爱，就真……虽说夫为天，但夫若不贤，则无以御妇……”他轻抚董婷的长发。

       董婷紧紧盯着长街上，博矢和博乐拉起帘子，然后风月老人正在里面照顾她们。他帮她们修补昏迷死扯破的衣裳，他用毛皮给两人取暖，直到天亮为止。既然铁颐把这两人交给他，他就要保证她们在铁颐回来之前死不了。

       因为死亡也是主人持有的恩赐，妾室在未获赐前死亡，就是对夫主的大不敬。

       罪可株连。

       “我们一定要做些什么，一定要。”董婷说，她把头紧紧靠到栗腹身上。

       ……

       战败协商会谈比想象中的还要麻烦，行到一半，又有新的国度参与，现在五个三级文明国度使者正在争吵新的利益均分，以至于铁颐这个当事人被赶了出去。说是择日再谈。

       归去的路上，铁颐绕路去了王陵，放眼所及什么也没有，浓郁的黑雾将整个片区完全包围，据探子报，自8月中旬某起天象异常后，这里就活了过来。根据史书记载，只有天下即将易主才会发生这般迹象。

       他不知道那个主是不是自己。

       六小时内训兽师放出的所有兽全都一去不回，又派了两名神秘领域之人前去，依旧有去无回，铁颐焦了起来。他不知道是否要以身试险，当一个人拥有太多之后，就会畏前畏后。

       “难道真要学先帝，以宠姬获取天下？”

       铁颐喃喃，他无法忍受那种耻辱，竟然叫女人走在自己前面。就在这时，他想到了自己计划里的两个关键人物——萍。

       既然他无法利用天子的女儿，那就用他兄弟的女人，效果也一样。

       再次见到萍已经是三天之后，她和顾袭澜在长街之上已经休克了整整一天。

       因为风月老人的药，萍稳定地停留在休克中期，而顾袭澜进入了难以治愈的休克晚期，她的静脉已经塌陷，循环衰竭正在衰竭，就算救回来也没多大用处。

       “看什么看，还不快拉回去。”铁颐转头就走。

       随行护卫尴尬地看了看两个瘫在一起的女人，因为没有得到抛弃的命令，所以一起拖了回去。然后，就是全城医生的浩劫，铁颐下令，若是顾袭澜死了，全城医者陪葬，若是萍在三天内不能清醒，全城医者全家陪葬。

       “告诉儿女，千万不要学医，暴君手下的医生，很危险。”医学会首领含泪告别妻儿。

       运气好的是，萍在两天半后缓缓醒来，而顾袭澜没有醒也没有死，病情稳固在植物人状态。这是最好的结果。所有医者皆大欢喜，但某些亲自探过两人情形的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看见了毕生难忘的可怕。

       为什么有人把人虐到那个地步，还要强求别人活下去。

       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做的恶，结果不光要别人承担，还会作出自己是受害者的表情。

       为什么……

       *********

       1月20日，大寒。

       白晓静寻了整整一上午后，终于在离城二十公里处找到一片完全成熟的樱桃萝卜。

       “不错不错，二十四小时内必须搞定这个城市。”白晓静啧啧道，转身爬上身后的鲨齿龙，她在大地震动中回城。

       自1月7日进城以后，白晓静就开始大力发展她的鲨齿龙，只可惜这些吃货，啧啧，很能吃就是，好多不服她的人都进了鲨齿龙肚子作为饭后甜点心，由此她完全掌控了整个云中外城市，手下人口大约二十万。

       至于绣布经验，150只鲨齿龙的猎物和玩具一共提供了100万经验给她。

       也就是现在她还少250万左右到九级绣布。

       “云城有武力的人资质参差不齐，不过，250万应该还是有的，经验就象女人的胸，挤挤总会有的。”她揉揉额头道。

       刚回千金楼，就听见城主宴请的通知。

       那男子请要共用晚宴。

       没错，千金楼，白晓静开在云城的妓院现在一共有两座，一座是老字号的窑女门户。

       自从白晓静在接手这里以后，几乎所有所有服与不服的人全都跳了起来，从来没有女人能在云城站稳脚步，从来没有女人以贱人以外的身份生存在云城，这些人绝对不承认女人的所有权，他们认为这是对传统的挑战。

       各种阴谋和诡计也就随之而来，那些反对她的人开展了两条战线，一条正面，一条背面。

       正面战线，由兄弟会成员进行，他们每日没夜地上门捣乱，只可惜这些人的老对手也就是城外暴民，在欧卡的薛阳的努力下已经团结起来，再加上白晓静提供的武器，他们成了武装暴民。大部分兄弟会成员有去无会，全都成了鲨齿龙的粑粑。

       背面那条，死死卡住经济命脉。

       由于这些人暗地里的封锁，白晓静得不到新鲜的货源，不过她原本也没有打算得到新鲜货源。八级锈布300吨召唤限额可不是吃素的，以大多数女子100斤推算，她一次能召唤2500到3000人个姿色不错但不属于战斗物资的女人。

       这些突然出现的新鲜货，在云城引发好大轰动，只可惜她们许看不许吃。

       不听话的人一部分被欧卡丢去喂鲨齿龙，另一部分则去了新开的少爷馆，在那里进行为人民服务的伟大事业。

       以欧卡性子，他才不管你是谁的儿子或谁的孙子，反正砍就一个字，他只说一次。

       所以白晓静的少爷楼天天都有免费新货，这是个不错的收获。

       当损失人数超过一个限度后，那些人改变主意，全都转到更隐秘的背地，他们用卑鄙手段进行暗杀。只是，这群不幸的人选错了对手，百分之九十的刺客死在伶手上，另外一些翘楚则被白晓静本人亲自砍了手脚，扔进少爷馆，作为壁画，人彘壁画。

       以便他们的老板可以亲眼看看失败后的下常

       “这可怕刑罚由于一代明君刘邦花心而生，诞之于男用之于男，很好。”她说。

       假如刘邦不花心多娶，不搞戚夫人，事情肯定不会这样，不过想要位高权重的男子不多娶，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们。

       ……

       皮草、丝绸、蕾丝缎带镂空花，珍珠、玛瑙、翡翠，白晓静细心雕琢自己。

       薛阳守在屏风之外，他有些郁郁。“若不是戚夫人引诱了刘邦，何以至此。”他不喜欢自己的偶像被老板说得如此不堪。

       正说着，外面欧卡和伶又打了起来，这些天来欧卡越来越喜欢和伶打架，而伶越来越讨厌欧卡的骚扰，因为他时常和欧卡打完还得和薛阳再来一常

       要知道，这世上最难遇见的就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不管如何，反正交手十几天来，几人身手进展都不小，尤其是欧卡，二十出头的他正处在实力进展高峰期，白晓静能清晰感觉得到他的进步。也许他又多了四阶能力。

       “去，把他们叫来。”白晓静吩咐，她用唇膏给自己染上妖艳。

       薛阳点点有去了，行到一般碰见芋吓得蹦蹦跳跳，不止是他就连欧卡也害怕芋，进门小心翼翼地掂着脚尖进来。芋姐一出手，再强也得扑，就这么回事。

       看到白晓静盛装打扮自己，欧卡怒不可。“你就那么喜欢那个老头子吗？我可是……”

       白晓静看了他一眼，十几天来头一次正眼看，到现在为止她依旧很怕欧卡。

       “既然如此，现在你有半个小时时间。”

       ……

       房间里只剩白晓静和欧卡两人，她坐在桌子上，镂空花的小裙子挂在一边。

       白晓静轻轻吹她的指甲，她在等欧卡，也在等指甲变干。

       “你这女人，那么讨厌躺着吗，不过我会让你舒服到躺下去。”欧卡笑着说。

       白晓静继续吹指甲，又过了至少两分钟，这才回答。“我的发型，发了三个小时才完成，若是被你破坏，那可真是糟糕。你不要误会我是对你有什么了，我之所以这样，那是为了不让自己在使用你时迷失，你要记住，一旦开始从今以后你只是我的物，不再是欧卡大爷。”

       她冷冷地说。

       欧卡看了看她那头美丽的头发，一脸痴迷。跪到白晓静身侧，迫不及待地吻她，从头顶到脖子，然后顺着锁骨到肚脐。他小心翼翼，温柔抚摩。

       突然，明显翘起的欲火垮了下去，欧卡捂了脸一脸疼痛，直到十分钟后才缓过来。

       然后他重新吻她，欧卡亲吻白晓静的手和脚，亲吻她的每个手指和脚趾，和上一次一样，快到关键部位，他便捂了兄弟，疼得直打哆嗦。

       冷汗从欧卡身体里浸出，湿漉漉的头发搭在他的额头上，这有次他没能在十分钟内缓解过来。

       “时间到了，你失去了自己的机会。”白晓静起身穿上蕾丝短群，然后再把华丽的皮草裹在外面。“做了坏事，接受惩罚，从今以后我不再亏欠你，而你，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属于咎由自龋”

       她穿上足以迷倒整个世界的细绳高根凉鞋，从六楼上从容跳下，所有人都在等她。

       “你，是伶盗龙对把，大名鼎鼎的迅猛龙家族成员。而你，是鸡心螺，芋螺家族成员，一直用大称不好，以后你就叫罗心姬。”白晓静对着火山来的两人说，这两人跪在她身前，被人猜出了真名，从此她就是它们的主人。

       欧卡捂着脸一直到白晓静即将离去这才缓过来，他追了上去，阳光下，欧卡眼角有些湿润，似乎悄悄落过泪。

       爱恨纠结再来点欲望就那么回事。

       ……

       宴会在城动军营进行，白晓静知道这是城主在给自己下马威，但她毫不畏惧。

       在猛犸的颠簸和大地震动中准时到达，一旁准备服侍的人很是尴尬，这么高的坐骑，他完全够不着，好在城主早就有打算。拉起长长的幕布，用珍贵的花海迎接他的娇客。

       这些艳丽而且诡异的花，取自某个神秘区域，市场售价每千克上万。

       白晓静估算了以下接她的花朵数量，从容跳下，城主的护卫队长彬彬有礼地托住这坠落的娇客，他引着她步出花海，随后悄悄地45度仰望天空哭泣。

       珠宝知识不错的他能够分辨出，白晓静编在头发里，那些增添光彩的钻石链子，那些水滴状从她头顶一直缀到发稍，就象真水滴那样的钻石。这种品质的钻石每克售价上亿。

       仅此而已。

       很显然，城主也楞住了，只是他很有技巧地掩饰了这一尴尬，轻盈地接过白晓静那只挂有鸽子蛋大小蓝钻石手链子的纤手。不，这根本就不是手链，这奢侈的女人用金线把足足上百颗鸽子蛋缠在手上，从右手的肩膀一直坠到手腕。

       城主很有技巧地亲吻白晓静手背，很有技巧地泪流满面，眼珠子死死落在那枚能够挡住三根手指的蓝钻石戒面上，随后目光被另一枚豹型翡翠胸针夺走，然后才是白晓静曲线毕露的胸，和她的礼服。

       月影兽的皮毛将她原本白皙的肌肤，衬托得就连去壳鸡蛋也羞愧，而皮草披肩下那些镂空花设计，更是最大限度地满足了男子偷窥欲。

       五十五岁的心萌动了，城主只觉得自己过去一生都成了浮云，不过现场萌动的可不止他一人。就连那些原本因该提高警惕，或是做点别的什么事的人，所有人灵魂完全被一个目标吸引，那就是白晓静本人吸引。

       所有因当大量四周的望远镜和能力，全都集中到白晓静一人身上，尤其是他们感受到她脖子上欧卡留下的痕迹时。这些人全都夹不住了。

       把这该死的女人扛去卖了，够买很多国家了，应该够自己卖命卖到世界末日。把这女人扛到自己家里，那感觉一定比皇帝还要爽。所有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句话——不爱江山爱美女，肯定指的是这个级别的美女。

       “它们都很美丽，我的夫人。”城主被这些宝石和它们的主人迷得头昏脑涨。

       “瞧您说的，这些都是我野餐是碰巧捡到的。”白晓静捂着嘴笑，迷人的笑。她的蓝钻石的确是从火山上捡回来的。

       城主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的欲望，挥挥手，女仆们开始撒花，白晓静踏着浓香前进，行到大厅门口，她转身对心姬挥手，后者跟了上去。

       城主动了动眉头，没有制止，一个美女是艳福，两个则是更大的艳福。

       这个自以为是的男子领着两个女人缓缓进去自己府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