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意外之喜
作者:冷月定花情      更新:2021-12-25 00:30      字数:3939
       首领倒闭,士气大跌,欧卡在暴民溃败的声音中倒了下去,兴奋剂药效到了。他挥挥手向身后的布拉萝致谢,然后黑暗将他温柔拥抱。

       战斗从清晨打响到傍晚结束,一共耗时十四小时。在这个过程中,防守方合计死了五百余人,其中大部分是新加入的难民,这些刚刚经过颠沛流离的人,格外珍惜好不容易得来的稳定。他们愿意为自己的新家战斗到死。坚守第四阵地的女人们亡阵数量在一百上下,这个数据略高于久经沙场的佣兵,低于横冲直撞的难民。

       虽然根据战斗痕迹,难民们曾经三度冲进姑娘们的阵地,但她们将它完好无损地守了下来,这些人顶住所有攻击,用鲜血和生命证实了自身价值。

       当这些姑娘从防御上走下来时,所有的男子,无论是佣兵还是护卫又或是部落里的男子全都对她们竖然起敬。

       然后,就是辛苦的战场清扫工作。

       男子们搜刮财物,女人们将所有尸体拖出去献给草原,她们整理战争中受损的聚集地,将种植槽一队队拉回聚集地远址,然后重新按花瓣形状摆放。

       “闯过重重困难,依旧不忘对美好生活的追求,这就是女人。”栗腹喃喃道。

       白晓静则清点她的经验,这一战,虽未全数绞杀对方,但依旧给她带去可观的50万经验,目前她的绣布离胜利的七级还有一百二十万经验。

       “一百二十万,真是要我老命。”

       清扫战场的队伍将欧卡抬了进来,从情景看他依旧还活而,而且一时半刻是死不了。对着一旁的护卫队长嘀咕了几句,声音不大不小,刚刚让欧卡听了个清楚。

       她要把他赏给男子爱好者,趁着副作用时间。

       “你1欧卡怒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

       白晓静守在营地外面,直到里面一切进入轨道这才离去,就象博矢守着他对萍做的那些。

       进入萍的房间,见她还在昏睡之中又去了厨房熬补药。

       绣布上了七级,整整6万斤空头,多得她有些吃不消,想之前那战众人的贡献,索性令厨娘摆流水餐宴席,款待众人。于是更多精力充沛的小伙子加入到让欧卡闷哼的行列。

       “这样好么,来日若是他恢复了,定会恨你至死。”厨娘担心地问。

       “只有真实体会,才能了解受害者的苦楚,才会在日后慎言慎行。若是他不了解,那就找个能说会道的去开解他吧。”白晓静淡淡地说道。

       透过厨房窗户,她看见刚刚安置好族人的布拉萝,带领着有劳动力的人加入到战场清理以及基地建设当中。正如她们所说,自己绝对不是无用之人。

       片刻不到,博矢队里有人得了消息,毛遂自荐要去开道欧卡。此人年近三十,在博士团队担任文官,自我介绍姓董名睿。

       “董睿?”白晓静思索了一阵,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和他名字一样聪明。

       ……

       经过这劫,萍原本有了好转迹象的厌食严重到就连水都喝不下去。白晓静取了滴管,一滴滴把药滴给萍。如次一来,一百毫升左右药水,萍花了足足半小时才喝完。

       喝完之后,还得平躺半小时才能不吐,如此情形,完全没法吃进固体食物。

       白晓静用输液的方式给萍补充体力,从绣布里原封被招出的营养液品质非常上乘,萍只输了一天,脸色就开始改变。但输液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白晓静在萍房里呆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她陪她看太阳的升起落下,陪她看种子的萌芽与生长,讲各种故事给她听。她用水晶箱在萍房间内搭了一整面水培墙,将绣布里招出的现成草莓植株固定了上去,绿绿的叶,红红的果配上管道内各式观赏鱼虾格外养眼。

       经过多次治疗,现在萍身体成份,尤其是血液部分白晓静的成份反而多过她自己。

       所以,白晓静看她有种特别强烈的亲切感。

       白晓静陪苹欣赏这些鱼虾,她陪她品尝那些草莓,用一切手法转移萍注意力,哄她开心哄她吃下更多食物。直到第二天清晨,萍终于恢复语言能力,虽然呕吐依旧。

       “外面一直哼哼不断的声音是什么?真是吵人。”萍问。

       “那只不过是只讨厌的虫子,一条很大很大的肉虫子。”白晓静回答。

       为了避免吵人,拖走欧卡的人将帐篷移到营地外围,实际上就在萍住处后面大约二十米处,所有行动悄悄执行,可没想到就这样也把萍给吵着了。

       “为什么偶尔能听见拳头和鞭子还有火焰燃烧的声音。”

       “那是因为那虫不乖,欠扁。”

       “什么虫,有时白日叫,有时黑夜在叫。”萍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不打算深究了。

       白晓静笑笑,醒着的时候哼哼,昏倒的时候自然清净,为了避免欧卡体力恢复后暴起伤人,整整二十四个小时,白晓静吩咐人不许送任何食物和水份给他,萍的痛苦,他必须更深一步了解。至于那些喜欢他的人会不会给他点特别的食物,那就不可而得知了。

       反正自做孽,不可活。

       白晓静只知道,二十四小时以来,倾心于欧卡的人源源不断的进去又出来。正如他所说,越强大,倒地之后想要征服和践踏的人也就越多。

       “我的孩子呢?”萍再度问。

       白晓静沉默了大概十分钟回答。

       “没了,一两个月的孩子只有几克重,落到血水里根本看不见。而且当时一片混乱。”

       “罢了,他下去陪他父亲去了。”萍默默道,“那就把他睡过的地方取了给我,好歹我需要一个思念他的对象。我的孩子坟里不能空着。”

       萍望着白晓静,而白晓静也看着她,两人就那么沉默着。

       分离的过程很疼,萍拒绝任何药物。

       “痛过才记得牢靠。”她说。

       ……

       白晓静背着萍外出,孩子的葬礼,怎么能少了亲娘参与。选好地点。持了小锄,如黛玉葬花般葬掉自己的孩子,还有她的心。

       剪下所有头发,抛进衣冠冢里,萍哭着说:“现在我的孩子不会再寂寞,因为她有娘陪。”

       夜风很大,白晓静怕萍着凉,紧紧地催,然后将她背回房间。

       “等到明年春天,我们在这里种些向日葵,那花的花盘会追着太阳转,宝宝一定喜欢。等到明年我们把这一片全种满向日葵。”

       萍点点头,把头靠在白晓静背上,也许在想她孩子奔跑在向日葵地里的情景。

       “从今以后,我不再哭了,因为我埋掉了一切。无论爱或恨。”萍说。“后面那人可是欧卡?”她接着问。

       象萍那样的女子怎么会认不出有肌肤之亲的男子。

       “她是我丈夫,最后的丈夫。”萍说。“因为跟过太多男子,所以除了他,我不会再跟谁了,既然避免不掉事实,那就笑着接受,而且,我的国家需要他。”她的眼神象刀子一样锐。

       萍抓着白晓静的手睡了。

       在两人不远处,一直闭着眼的欧卡突然睁开眼睛,然后,他再也不哼哼了,只是出神地看着前方,似乎在考虑什么。

       这男子,一直在听萍房里的声音,高度集中精神听。

       虽然高度集中精神会让他更疼。

       ……

       背萍回房,刚到门口就见甘霖带着另一名佣兵在找她。

       “您得到这边看看……”那名年轻的佣兵上前道,白晓静带领他们取得如此巨大胜利,而代价又是如此之少,即便她只是个女人,那也是尊敬的老板和领导者。

       他尊敬她,只是一时间竟然找不出合适的敬语。

       如果对方是名男子,他会毫不犹豫地称他阁下或大人,但她是女人,一时间竟叫他无从下口。他总不能称她为妞吧,虽然妞是他所知道称呼女子的唯一用语。

       佣兵确信假如自己敢这么叫,即便是他的开裆裤兄弟也饶不了他。

       ……

       营地正前芳,大约五百名难民跪在那里,大多数是女人和孩子,只有极少数男子,为首的正是布拉萝。布拉萝身上全是血,大部分是她自己的,少部分是敌人的。

       只是,十二岁的她还没被初潮祸害干净体力。

       “我的名字叫布拉萝,是攻打这营地的布拉格之妻,听说这里会给女人和孩子工作机会,听说这里允许女人持枪,听说这里给女人成为勇士的机会,而我们族人里的男子大多都死在刚才那劫之中了,所以我带着我的族人和忠诚前来。”

       布拉萝端端正正地跪着,完全没有隐瞒或是遮掩身份的想法。而她描述刚才那战的方式,引起了白晓静的注意。

       劫,佛教描述中所讲述为注定要受的灾难,而不是他人强行给予的灾难。

       这让她想起另一句有名的话,“叫阁下跌倒的并非他人的高明,而是自己的无知。”隐隐的,她觉得有些罪恶。望了欧卡所在之处一眼,然后再度下定决心。

       “我们凭什么要收敌人之妻?”立刻有人抗议。

       “因为我们值得。”布拉萝骄傲地说,取了块肉出来恭敬地奉给白晓静。“这是布拉格娶我时给的聘礼,但他用的是我母亲的肉,所以我不原谅他。为了日后不再有母亲和孩子被男子当做两脚羊吃掉,我愿意献上我和我族人所有忠诚。”

       根据草原某一片区的婚嫁习俗,男方给女方食物,而女方接受了,就是表示要给他生孩子,这一点疾曾经告诉过白晓静,所以,她相当清楚。

       “他是你丈夫,你爱他?”白晓静问,草原上的人,一旦献出忠诚终身不变。

       “我答应给他生孩子,并未失言,孩子就在我肚子里。而且,这世界上首先有我母亲,有她的养育才有了我,而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男子。我首先答应了母亲,要带着族人好好生活,再答应那男子,这一点也不冲突。”布拉萝铿锵地回答。

       “你若不爱他如何爱他的孩子?如何生下那孩子?”又有一人问。

       “您真是越老越糊涂,孩子既有父亲的部分,也有母亲的部分,为什么我要讨厌我自己呢?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从前不相干,以后也是。”布拉萝说,如此可怕的回答,自然引发一阵阵惊讶的叫声,但她自始自终端正地跪在那里。

       布拉萝既不觉得为难也不认为屈辱,她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带领族人过得更好。

       那是她给母亲的承诺,因为对方给了她生养之恩。

       “怎么也得顾及一下雨露之恩吧。”有男子高声说道。

       “瞧您说的,你在自家家里睡觉,突然给一强盗抢了,难道还要感谢他强抢之恩吗?”布拉萝响亮地回答,这话呛得所有人答不上话。

       白晓静亲自将她扶了起来,布拉萝对这个动作无骄无宠,因为她值得。

       “冒昧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找我就能留下?”白晓静问,草原上,主事的一般都是男子,极少有人询问女人意见。即便是关她本人。

       “因为我能看见您的未来?”布拉萝说。

       “你有预知能力?”白晓静惊讶道。

       “一点点,只是种子,我能在特别痛的时候看见一部分模糊的未来。”布拉萝回应。白晓静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时候,她回忆起欧卡队里的那个老妇,还有她的能力。

       “这可真是一份意外之喜,必须好好培育。”白晓静抓着布拉萝的手。

       她进抓着她自己的意外之喜。

       就连这时,流双手捧了一根八节钢鞭从一旁走来,“巧笑娘叫我给你送来这个,她叫你不要懒惰,时时练习。”流跪在一旁一句钱都没有提及,看来这鞭是巧笑娘给买的单。

       白晓静提着鞭子掂了掂,估算它的价格。

       看来,她的惊喜只开了个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