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比赛因为难民而中断，但属于我们的东西，终究是我们的。一个丫头口吐狂言已是惹人耻笑之事，怎么，如今还想堂而皇之抵赖不成。”栗腹的副官顶着他怒火，将所有意愿全部发了出来，除此之外，少不了难听话。

       这些人惦记着狩猎大会那些尚未颁发下来的奖励，他们攻击白晓静的女子身份，一次次，就象过去无数次一样。

       栗腹瞪着他们却无记可施，外有强敌，内有内讧，他还能怎么着。

       有些心疼地看看白晓静，这些人即便当着自己的面都说得这样难听，天知道背地里说的到何种地步。

       “既然比赛尚未结束，草草发下奖励必然引人不服从，倒不如趁这强敌压境之时来个真正的比拼。”白晓静揉揉额头说，更好的武器意味着杀掉更多的敌人，甚至是能力者。那些人，都是她的经验，所以，也无须记挂太多。

       “你这女人，怎么就是不知道服呢，生做女儿就要服天命，你怎么尽想些……瞧，又挨了难听话了吧，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乖。”栗耀生气地训斥。

       “服了就会好过？做了男子无数妻妾之一就会舒坦？到时候只怕比现在还要难，至少现在，我可以可以决定那些人见，哪些话要听哪些不要听，哪些事要做哪些事不做。如是服了，今后只怕以后只能按男子喜好而活，那才真是要命。”白晓静愤怒地说。

       “世上最难得到乃男儿真心，世上最易失去，也是男儿真心。”白晓静挣开栗耀的手离去，她冲着欧卡走去，栗耀知道，这一次，这女子再也不会回到他的手心。

       ……

       “你确定真要这样？”欧卡抽了抽眉毛，在他脚下，一个以白线画制的圆圈刚刚将他圈起来。两人身前是小山一样高的武器堆，这些正是白晓静许诺的狩猎大会奖励。

       武器堆正前方，是黑压压的队伍。至少一千人在那里排队，除了商队的、博矢的人、还有部落还难民的人。其中至少有两百名能力者，他们被恶毒地，以能力高低顺序排列。

       也就是说最前面的，都是强者，后面的才是弱者，只是打到两百位开外，欧卡不确认自己还能勇猛。

       “我确定，是你自己说的，好男子要战斗到最后一刻。好好挑选，珍惜他们的性命，因为他们的命就是你的命，这些被选中的人可要和你一并战斗在最前线。又或者你能象传说中的战士那样以一敌万，别忘了对方至少有两千个能力者。”

       白晓静拍拍欧卡手臂上被弓箭射出的伤口，继续道“这是惩罚，必须的惩罚，做了坏事就要受罚。你得乖，否则我砍了你的手脚，送给男子爱好者，以你的体质，怎么也得十年八年才死得掉吧。”说罢，推开欧卡敲锣训话。

       欧卡失神地望着那女人，事到如今，他才知道，什么叫女人。他要磨掉她的耐性，却被狠狠反将了一军。

       “台下之人，若能将这人逼出圆圈就算胜利，可以到这边兑换武器，规则如下……”

       在众人的欢声与叫喊中，欧卡提了手中长刀，踏上比武场地。一场以一敌千的车轮战拉开序幕，唯一的公平的就是，欧卡不能真的杀死对方，而那些人可以杀掉他。

       欧卡的第一个对手是博矢护卫队队长，此人拥有六个四阶能力，九个三阶能力，虽然这些能力在配合上不如欧卡，但他征战沙场二十余年的经验足以弥补一切。

       第一战，欧卡就打了个开场不利，回头望向白晓静，竟得不到任何和喜怒有关的信息。

       打到第一百人开外，欧卡的时间观渐渐模糊了起来，伤口锥心的疼痛、恐惧和疲惫正在淹没他，他要输给这群猴子一样的对手？

       欧卡一个暴起，迎接他的却是惩罚，巧笑娘一个长鞭抖击打掉他所有预想。

       欧卡清晰地听到自己骨头碎裂之声，含恨看向那人，只见巧笑娘身后整个攻击阵营正等着他。就在欧卡失神这一瞬间，对手一个爆起猛扑而来，顿器重重砸在他的身上，那是一个和他同阶的强化系能力者，遇上他欧卡不知道自己是幸福还是不幸。

       欧卡的身体高飞起，然后重重撞到地上，眼中围观者和等待者都开始模糊，手重武器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每一次呼吸都是痛苦的折磨，但是，他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咬了牙，跪着起来。脚步踉跄地上台，第一百零一个挑战者正精力充沛地等着他。在欧卡身后白晓静正在为刚刚的胜利者兑换奖品，突然间一丝不安从白晓静心里掠过，左右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博矢不见了。

       不由间怒向心中起，一怒狂奔至萍的住处，远远的，就看见沛文昏倒在外面。

       为到门口，就听见博矢正在说一些可怕的安慰语言。“家姐这胎去了也就去了吧，好生调养，争取下一次索得男，欧卡很想要自己的儿子。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不为我考虑，也要为玎做打算，她才十四，所是家族为了权力将她送与他人……”

       白晓静的眼睛顿时被怒火烧得通红，踢门而入，只见博矢坐在萍榻前，双手紧抓那苍白的手强迫她听自己的话语。

       “滚出去１白晓静咆哮道。

       博矢不依不饶，“她是我姐，你这外人才该滚蛋。”话音未落，只见白晓静母老虎似地扑了上来，抓着他将起摔了出去。

       博矢惊讶地发现，以他四阶的能力，竟然压不住一名区区女子。

       擂台那边，欧卡在极度疲倦和疼痛中跪了下来，倚着那柄沾满了鲜血的刀，不听地喘气。围观者如雷的喊叫声将他团团包围，然后这声音被另一股尖锐的叫声打断，是博矢的声音。

       ……

       “若有什么难为的事，你应该找我，而不是他或他们。”白晓静抓着萍的手说。“女人因当相信女人，而不是只想着男子。”她紧紧抓住萍的手，直到指甲深深陷入。

       萍一句也没说，只是无力地躺着，无声地落泪。

       “你要为玎打算，你要为玎……”博矢爬了进来继续尖叫，白晓静听了不爽，一脚将其踹踢出门外。

       “无论你信与不信，顺从与媚献都不能保住你和你所爱的人，那些下作之人既然能以他们做要挟，既然是下作之人，就算你从了也难保他们不做更下作的事。所以，只有一法能救你亲人，那就是你强大到他们需要对你顺从与媚嫌。大草原是个好地方，这里的人不认天子，只认强权，等到有朝一日，你以王的尊严回去时，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在你脚下颤抖。”

       “而你现在正建设的土地，就是你的王国，那些服从于你的就是你的臣子，开国之臣。”

       就在此是，入侵警报响了，暴民开始攻营了。

       白晓静将萍的手放下，替她理了被褥，“现在好生养着，为了你爱的人，还有你恨的，你必须好好活着，才能见到他们的末日。你得知道，最令敌人火上加油的，是多谢他的攻击，推动你上进。”

       听了白晓静的话，萍动了动眼珠子，随后再度昏厥。

       ……

       终于，当交战双方近到能以肉眼看见对方时，布拉格狠狠抽了自己手下。

       “妈的，不是说什么防御都没有吗？”恼羞成怒的同时，布拉格眼里漏出欣喜，他讨厌所有的阴谋和诡计，喜欢一对一的英勇作战，虽然这种旧时代的勇气常常被人称做不合，但是现在，他可以舒服地打一场十分尽兴的战斗。

       布拉格兴奋得就连他的兄弟也竖了起来，他突然很想念布拉萝的滋味。

       冲击地第一批，正是数量最多的难民，这些人大多数是老年人和男子，女人和孩子很少，他们被前后双方武器夹着，除了勇往直前再无它法。这些人虽然不能对敌人制造真正的伤害，但他们活者的时候能够破坏部分拒马桩，死亡之后的尸体能填上部分陷马坑。

       白晓静持了望远镜，她不信所谓仁慈一说。

       “这就是你的无知了，在大多暴民眼里，人就是两脚羊。他们叫男子和老人为饶把火，意思是说这种人肉老，需要多加把火。年轻的女人为不羡羊，意思是说这种人的味道佳美，超过羊肉。小孩叫做和骨烂，意思是说小孩子肉嫩，煮的时候连肉带骨一起烂熟。”栗耀缓缓解释道，似有赞同之意见。

       “听蜀黍口气，似乎十分赞同。”

       “战事所迫，若是拘泥于小节，如何成就大事。”栗耀朗朗道。

       白晓静瞪了栗耀一眼。“你们男子真下作。”

       栗耀被堵得心头发慌，一时间竟然说不话来反对。

       ……

       当第一批攻击者进入攻击范围后，栗耀一个挥手，数百名枪手一起开火，四级文明弹药将风和死神带进难民群，并在他们中炸开。与此同时，大量经验提醒，潮水似地冲进白晓静脑海，绣布画面之中，经验条以火箭般的速度迅速提升。

       十分钟不到，升级残存的经验全数满足，白晓静咬咬牙，将哪个困难起来威风淋漓的技能——怒吼投了进去，虽然她真心喜欢这能力。

       “重生者能力——绣：当前等级七，拥有绣布数量二，可用绣线颜色七，可用绣布大小七十格*七十格。

       当前拥有经验：

       6578/1687500，可用次数5……”

       七级绣布能用的召唤数量是62500千克，无损物资七种……

       布拉格用望员镜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和他的人此时依旧在最安全的位置上。

       “呵呵，对着难民用炮攻击，真是没经验。”布拉格嘲笑着说。

       卡着时间，计算对方残存弹药数量，就在布拉格认为差不多的时候，对方炮击停了。“郎儿们，烧杀抢掠去把，财富和姑娘在等着你们。”

       布拉格拔出佩刀嚎了起来，那群数量多达两千的能力者终于进入战常

       ……

       营地内，白晓静将一小把药粉缓缓洒进酒里，在她身前，欧卡已经站不起来了。连续两小时高强度的战斗让他体力全无。

       将药递上前去，白晓静讽刺道：“这药是大家族专为死士配制的秘方，为了让他们在家主沦陷危机时，发挥超常实力。萍在您营地时曾用过这药，它的威力您亲自见识过，我就不用说了，想必您不会说小女子都受得了的药力，您却受不了吧，欧卡团长。”

       欧卡笑了，喘着气笑，然后他将所有药一饮而尽，然后又一阵激烈的喘息。

       “您要我冲向哪方，我就冲向哪一方。”欧卡终于站了起来，虽然脸色依旧不大正常，可怕的血丝在他眼中蔓延。

       ……

       布拉格的冲击队伍踩在死者尸体前进，终于，他们与商队营地仅在咫尺了。

       “杀１布拉格挥舞佩刀。

       枪声与炮一并响起，冲击者的队伍就象流入大海的熔岩般一层层倒下，布拉格惊恐地看见冲在他前方那名三阶段防御者被人整个打暴。失去了主人的马匹在队伍里四处冲撞，制造混乱和延迟，死者堆积在前方成新的障碍。

       “这是怎么一回事。”布拉格惊恐地拉住马头。就在这时他发现另一件恐怖的事，之前被他认为是炮击的攻击，竟然是用枪打出来的。

       “这得多高阶位的枪手埃”惶恐从布拉格心底深处流出。

       同样的枪声从众人身后穿出，布拉格掉转马头，只一眼就看清了他的对手，那名持刀而来的男子——欧卡。这男子头上挂了根白色丝带，布拉格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糟蹋过穿白衣服的，欧卡的女人，但欧卡的表情让他认为自己做过。

       当然，也有可能是曾经糟蹋的人数太多，他忘了。

       “是你？”布拉格舔着嘴笑了，这的确是场物件超所值得的战斗。

       ……

       阵地另一方，进攻者的队伍终于近到弓箭进攻范围，水华挥手向前。“放１

       五百只箭矢整整齐齐地放出。

       “箭？”冲在前方的男子心中一阵惊讶。

       “是女人１

       “哇呀呀，兄弟们上啊１

       亢奋的狼群嚎了起来，在他们脚下，嘉伯的地面技能轰隆炸开，大蓬鲜血犹如鲜花般绽开，无数人或马的身体碎片飞溅到半空之中。所有兴奋或是刺激的叫声，现在全都成了恐惧。

       技能如牌，限制越多，威力越大，嘉伯那受到重重限制的地面能力自然是翘楚中的翘楚。

       就在战斗打到如火如涂时，新的撕杀声从对方营地里冒出，难民中的幸存者，那些由于好吃而被保留性命的女人和孩子跳起来反抗。为首的是一名十二岁女童。

       此人手拿一把单材弓，一箭射穿离自己最近的对手。

       因为部落尚武，所有孩子打出生起就开始学习武器，唯一不同的就是男孩学枪，女孩学弓，布拉萝的弓法比走路还要娴熟。而男孩子，反而会因为子弹的原因，总练不上去。

       ……

       欧卡和布拉格已经打到一百回合开外，他们双方都很满意自己的对手。

       超长时间战斗让双方跨下之马双双毙命，但这两名战士的眼里只容得下自己对手，耳里唯一能听进入的声音也只有对手浊重的呼吸声。

       相对饮用大剂量药物作为支撑的欧卡，布拉格体力完全达到极限，因此他放弃了一次趁胜追击的机会，只是站在原地拼命喘气。

       布拉格胸前有一条长长的伤口，这是欧卡的杰作。

       森森白骨从那狰狞可怖的伤口中露出，布拉格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但是，肾上腺素和好斗因子如同美酒。

       布拉格张开嘴唇满饮那杯，远远的他看见布拉萝向自己走来，背着箭矢的她如女神下凡。

       只是这女神为收割他性命而来。

       布拉萝举了弓，射出一连串攻击，箭头扎进他的肉里，伤口不深但足以影响行动。

       又一个失误，布拉格滑倒了，欧卡脚步不稳地向前，一刀挥出，将对手持武器的手砍得飞了出去。布拉格从对手眼里看见死神临近的脚步，当刀锋呼啸而来时，他依旧绝望地试图将对方绊倒，布拉萝将箭矢射进他的脚里。

       受到影响欧卡重心不稳，一个后滑，原本因当砍下对方头颅的一击砍进了对方鼻梁，骨碎之声咯吱做响。然后，整个头盖骨飞了出去。布拉格的身体倒在了地上，抽搐几下之后，彻底失去生命，破碎骨骼和脑浆顺着血水流了出去。

       布拉萝踏着他的尸体前进。